他的手怔了一瞬,随后轻声笑道“太疼了吗,都哭鼻子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中拿出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拭着。
“没事,等一会就不疼了的”他轻声哄着,一点一点拍着她的背。
梁鹂怔怔地望着殷予怀,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手,轻微颤抖地掀开殷予怀的衣袖,随着衣袖缓缓掀起,斑驳的伤痕渐渐露出。特别是右手手腕的地方,满是破掉的痂。
殷予怀手停了一瞬,但也没阻止她,他像是能够感受到她的视线一般,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一下。
许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殷予怀另一只手缓缓摸了摸她的头“鹂鹂,别担心,都是这样的,再过些日子,在下熟悉一些了,就不会再这样了。只是看起来严重一些,一点都不疼的,你别担心。”像是为了让她情绪高昂一点,他轻笑着同她讲这几日她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做什么。
“偶尔,在下想,要是鹂鹂能够日日陪在在下身边,就太好了。”
“不过,鹂鹂也应该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毕竟鹂鹂,这么厉害。”
他轻声笑着,将人慢慢搂入怀中,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鹂鹂,没关系的,你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梁鹂沉默了很久,她知道,爱不应该是囚|牢。
但是——
殷予怀摸着她的头,轻声哄着“鹂鹂,真的没关系,你看在下,甘之如饴。若是有一日,鹂鹂不要在下了,在下才会很伤心很伤心。”
梁鹂低着头,轻声道“殷予怀,你哄小孩呢?”
“不可以吗?”他莞尔一笑,轻轻将怀中的人拥紧。
梁鹂靠在他的胸膛之中,轻声说道“可是殷予怀,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经及笄了,是能够嫁人的年纪了。”
殷予怀怔了一瞬,随后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可是,鹂鹂不是,已经嫁给在下了吗?”
梁鹂本来没有反应过来,听见殷予怀的话时,怔了一瞬。
这段时间门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都快忘了。
她已经同他大婚了,只是他用的是颓玉的身份。
但他们,的的确确大婚了。
鼻子被人轻刮了一下,梁鹂下意识抱紧了殷予怀的手臂,软声说道“你干嘛。”
殷予怀轻声一笑,伏在她耳边“不会,鹂鹂忘记了吧?”
梁鹂没有否认,只是将头埋进了殷予怀怀中。
殷予怀也就只是打趣两句,其他的,也没再说什么。见着她逐渐被别的事物吸引,不再纠结刚刚他伤口的问题,他轻松了口气。
有些累了,梁鹂就睡在了殷予怀怀中。
殷予怀听着她不稳的呼吸,轻轻地将人抱紧。他没有试图起身,或者给鹂鹂换个舒服些的姿势,只是静静地搂着她。
待到梁鹂睡熟了,他小心地将人抱起,放到了从床上。
用被子盖好后,他卧在另一边,对着她的脸。
甜腻的香又开始涌入鼻尖,他低头,轻轻地笑了笑,随后缓缓地昏睡过去。
在这香中,他向来睡得很熟,此刻也不例外。
罕见地,他没有做梦,只是静静地睡了一觉。
前些日子,待到他醒来,鹂鹂都已经不在他身旁了。他大致猜到了同香有关,但是也不准备询问和计较。今日醒来,他下意识准备掀开床帘时,突然听见了旁边人呼吸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轻,但他失明之后,耳朵比平常灵敏了许多。
他怔了一瞬,随后躺回去,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衣角。
这一次,没走吗?
梁鹂醒来时,看见的便是殷予怀满眸的笑。她眨了眨眼,有些迷糊“殷予怀,你在笑什么?”她的手,缓缓过去,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型枕头。
不过这个枕头,一点都不软,浑身上下,都是骨头。
她有些被硌得慌,不由得蹙了眉。但她也没有移开身子,只是闭着眼,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见他不回答,她轻轻扣了扣他的脖颈“殷予怀,我在问你呢。”
殷予怀回答得很诚实“在想,为什么,这一次鹂鹂没有走。”
“我为什么要走。”梁鹂闭着眼,迷糊之中回答道。
“之前不是走了吗?”殷予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
梁鹂歪了一下头,整个人同他贴的更紧“之前走了,今天就要走吗,殷予怀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殷予怀被怼的有些说不出话,轻声笑了笑,不讲道理的,到底是谁啊。
梁鹂轻轻地咬了他脖颈一口“回答我。”
殷予怀被逗得好笑“回答你什么?”
梁鹂思考了一瞬,轻声说道“回答我,你是不是不讲道理。”
“没有。”像是为了强调,殷予怀又重复了一遍“在下没有。”他眨眨眼,脖颈间门突然被咬了一口。
他轻微“啊”了一声,随后,趁着梁鹂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将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