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的时候能别摸我脑袋吗?”
秦泷漉真后悔自个今天为了省麻烦,发髻梳的简单,头上没戴什么簪子,这就方便了赵禁庭没事揉她脑袋,她把他手推开,他就摸她的脸,这样来回不断,就像烦人的苍蝇。
“我帮你把头发梳整齐。”
赵禁庭的行动比话要快,秦泷漉还来不及拒绝,他人已经抽了她头上的羊脂白玉簪,站在她的身后,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赵禁庭,你这哪是让我把你加入名单里,你这个直接当我祖宗。”
赵禁庭的说得卑微,但行动我行我素,她根本没选择权,完全就是跟着他的步调走,她从来没见过有爱慕者会是赵禁庭这个样子。
不应该是她冲他笑一下,他就乐不可支一整天,哪会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手痒了就把她当做宠物摸来摸去。
“给你梳头发怎么就是当你祖宗了?”
这雅间本来就是店内用来接待女客,备的有梳妆的东西,赵禁庭找到了梳子就给秦泷漉挽起了发。
知道犟不过赵禁庭,再加上不想头发乱糟糟的出门,秦泷漉就没有反抗赵禁庭的摆弄。
之前赵禁庭说喜欢她,秦泷漉属于半听进去半没当回事,只是觉得赵禁庭的变化实在麻烦,但今天他说的那么清楚明白,她就是不想听也听进了脑子。
赵琎钰的认真能让她干脆的拒绝,但对赵禁庭的认真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他。
两个人的关联实在太多,赵禁庭会给女子梳头也是她逼着去学的,相比安振清两兄弟,她从小跟赵禁庭更亲近,更亲近的原因就是她会常利用赵禁庭的占有欲,半耍赖半诓他去做有利于她的事。
哎……
想着怎么像是她把赵禁庭培养的只能喜欢她。
精巧的蝉髻梳好,秦泷漉对镜子照了照,觉得没有问题就立刻站起,以防赵禁庭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就是把你自个当祖宗,说远离就远离,说喜欢就喜欢,若是往后发现不喜欢我了,厌倦了我的性子,是不是又要干脆的离开。”
哪怕感觉到了赵禁庭的认真,秦泷漉也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不管说她自私也好,不相信男人也好,她就是只想要哥哥不想要丈夫。
“你既然在查秦家的事,查出秦祖安是个什么东西也是迟早。”
秦泷漉顿了顿,把这段日子她查到线索拼凑告诉了赵禁庭“我怀疑秦祖安害死了我娘,原因只是因为他嫉妒,他有才华却没有出身,他既贪图娶了我娘之后,家底能一跃几层,但又恨旁人提起他只会说他是靠女人,仿佛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倒插门女婿。”
之前秦泷漉本来不想细查,因为秦祖安是她亲爹,在她眼中他对她好了十几年,而她娘留给她的印象是不喜欢她的存在。
她会想会不会是她娘做了什么,才让她爹暗里是那么个样子。
但听了长公主话,她就改变了想法,她为什么要为秦祖安开脱,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比如云枫澜,比如周致景。
事实证明秦祖安的确跟云枫澜是一类人。他们被寡母养大,从小享受着女人无私的付出跟宠爱,加上本身的才华周围人的崇拜,他们自傲又自负。
哪怕表面可以伪装成谦谦公子,但自尊心却比天高。
想到梦里面云枫澜控制“她”的方法,她不难想象她娘在秦祖安手上受过多少苦。
那时候辽人不断骚扰边境,圣上身染怪病,国家内忧外患,外祖父都要亲上战场,长公主又因为嫁人离开了京城,她母亲性子内向,对秦祖安又有崇拜的情绪,就是觉得不对也没人可以诉苦,就那么一点点的被秦祖安折磨的情绪越来越暴躁无常。
这些都是秦泷漉根据这阵子查出的细枝末节拼凑的。
她从已经离府的老人得知,她娘刚嫁入秦家的时候,性子温和柔顺,对下人宽厚,从未见她生过什么气。
变化是一点一滴开始的,慢慢她娘的脾气越来越暴躁,那老奴还曾发现她娘会偷偷自残。
跟她娘喜怒无常相对比的,是秦祖安越来越温文尔雅,任谁看都觉得秦祖安对她娘情深义重。
但这恩爱其实仔细想想就会觉得不对,两人要是恩爱,那如姨娘是怎么生的孩子。
而且如姨娘的两个孩子,年岁跟她和灏哥儿都相差不大,几乎是她娘没生一个月,如姨娘就跟着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