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江砚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犹豫了半天，想到敲门的手还那么举着。

“嗨——”王清极其不确定地举起手和江砚打了招呼。

江砚收回手，恢复了平静，克制地回了一句，“你好。”

王清侧身给江砚让出一条路。

江砚从王清身旁走过，闯进李年年的视线里。

看到江砚进来，李年年立刻把自己整张脸埋在了胳膊里。

江砚走到李年年面前，蹲下，“年年。”关心中夹杂着无尽的温柔。

王清推出房间，关上门，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人。

“年年。”一声声轻轻柔柔的“年年”，像似有万只蝴蝶掠过花丛，弱柳随风倒。

李年年一字一句更咽着说：“不要叫我年年。”

“好。”江砚耐着性子。

“那你把脸抬起来好不好？”

“不好。”李年年赌气似的。只露出了两只小路般灵动的大眼睛，眼眶还红红的，秋波明明。

“对不起。”江砚低头想要握住李年年的手，指尖却停留在差之毫厘的地方。

李年年明显一怔，声音闷闷的，“不要说对不起，你不欠我的。”

“年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深沉的双眸盯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坚定无比。

那一刻，日破云霄，天光四射。

李年年有一瞬间的动容。

江砚身体微微前倾，把李年年搂在怀里。

那一刻，李年年想要永远留在这个怀抱里。可是那么多的问题还没有答案，就算现在在一起，也只是无尽的怀疑和不甘心。

“江砚，你放开我。”

江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做事很稳重的人，可是一次一次看着李年年含着泪水从自己身边离开，他多想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保护她一次。

他不想在等了，在一点在一起，就多一秒陪在她身边的的机会。

“不放。”

第一次，李年年发现，原来江砚也会有像一个小孩一样耍无赖的时候。

既然江砚不愿意放开，李年年只好任凭自己的鼻涕蹭在了江砚的很色外套上。

其实刚刚李年年也不是不想抬头，实在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没有办法回头。

虽说她在江砚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能多保住一点形象是一点。

“江砚，你听我说。”

江砚的手一点点松开，李年年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下一次拥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江砚，在你眼里，李年年到底算什么？从来都是你想出现便出现，离开的时候毫无预兆。两年前突消失的人是你，回到c市后消失不见的人还是你。李年年是喜欢江砚，但是这并不代表每一次你回头的时候，我都会还在原地等着你。”

“江砚，我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并不是毫无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