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已经严厉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却依然被送往拘留所,等待法庭的审判。我深感小人物的悲哀,有冤无处伸,有力没处使。
另一方面,我也莫名地担忧,当公权力掌握在极个别没有任何原则和道德底线的人手里,《真实的谎言》电影里滥用国家权力的故事,会不会一再上演?
但我不会乞求,也不会第二次喊冤。那不是一个大男人的风格!虽然我很担心清清老婆、儿子和永亮的安危,但是内心深处是坦然的。没干过的事情,想冤枉我,没门!想强迫我签字,除非我死了。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或许若干年后,人们想起来为我平反昭雪,感叹一声硬汉哪!
那就够了。
“1969,到你体检了!”一个魁梧的看守叫着我的编号。
“好的,同志。”其时,我正坐在看守办公室的椅子上。
一脚踢过来了,带着呼呼的风声。
“谁跟你是同志?咹。要叫警官或政府!记住了吗?人渣。”看踢空了,看守勃然大怒,狂喷。
“晓得了。”我已经懒得和他争论,寡淡地吱了一声。
“他nn的!要说“是的,警官!”,算了,会有人教你规矩的!”
检查室里,我们脱光了衣服,看是否夹带了刀子或其他尖锐的器物。
“身高174。5厘米,体重75公斤!”有人吼给记录员。
“嗯,身高下降0。5厘米,也许是热胀冷缩吧?我冬天就这身高,夏天呢,变成175。5厘米。多半是住院期间,清清老婆饲养,啊,不对,是服侍得好,心宽体胖,体重增加6斤了。”我自言自语。
换上黄色的囚衣,才发现上面是“宏桐区拘”的字样。
原谅我,读者。对我的第三故乡东海,自己是饱含深情的。在这里,我完成了从草根到精英的蜕变,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还留下缠缠悱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爱情故事!
所以我不忍说出自己受到伤害的那个区的真名,我用了个假名字替代,但不影响我叙述的真实性!事实上,最后纠正错误,恶人伏法的也还是那个区!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
我被分到007号房间。抱着被褥、枕头,一手提着洗漱用品和毛巾,我跟着那个魁梧的看守走进临时旅馆。是的,这只是我人生中很短暂的驿站而已。
“呀嗬!政府啊,来新人了吗?”一个留着寸头,4、50岁的男人迎了上来。
此人170不到,长得很结实,人不难看,只是眼睛有点问题,可能初中上几何课的时候太刻苦,长成了一对三角形。
这是有理论根据的!没听说吗?出生前,妈妈经常看明星的脸,小孩生出来就会一脸正直;出生后,谁经常陪小朋友,他也会照着你的样子复印,就算你只是他的奶爸!
“是啊,三角钉,你可要热情欢迎哦!对了,还要耐心关怀迷途的羔羊,让他早日认识错误,重新做人!”魁梧的看守魁梧地说。
“您就瞧好吧!政府。咱三钉哥别的本事没有,当个老师,教育教育几个学生,那还不是信口开河、瓮中捉鳖嘛!”三角钉吐沫乱飞,信誓旦旦。
“不错,我相信你!不过,可别欺负人啊。”魁梧的看守居心叵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你犯了什么事?给哥说说看!”三角钉走过来想摸我的头,被我甩开了。
“听着!男人的头,女人的脚,能随便摸吗?你妈没教你规矩吗?”我梗着脖子,粗声大气。
三角钉哈哈一笑,随即咬着冷冷的牙凶暴暴地说“哟呵!还挺横,哥喜欢。不过可别哭鼻子啊!”
“好了,好了,那是你们内部狗咬狗的事。对了,这小子可不简单哪!猥亵妇女,故意伤害,还有袭警!荷尔蒙多,你可得防着点!”魁梧的看守讽刺地交代。
“哈哈哈,我当是哪路豪杰大侠哩!原来也只是个能欺负小娘们的主!”三角钉豪气顿生。
“啊这个,1969,你好好反思吧!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找我。还有,三天后预审队的警官要来提审你。老老实实配合!敢出幺蛾子,看我不收拾你!”魁梧的看守寒气逼人地走了。
门咣当一声,噪音刺耳地关上了。
“那个谁!小东海,你和新来这小子换换铺位,咱得关心关心人家,别冻着了!睡中间好,暖和,省得政府说咱们欺负新来的!”三角钉对睡在中间的一个个子很矮,长得瘦小黝黑的半大小子吩咐。
“好嘞,三钉哥。”小子160左右,虽然皮肤黝黑,但是笑容很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形成了黑白无常的完美组合。
后来才知道,小东海17岁,是从边境贩毒到东海被抓的。国籍,父亲是c国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让我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在危急关头我竟然再次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