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开打几把,我在清清的讲述中,弄懂了东海麻将的打法。简单说就是可吃可碰,摸到的小花麻将立刻放在自己面前,要算番的,然后再接着摸一张。
说起麻将,这也算国粹了吧?
比较有名的,有南粤麻将、东海麻将、云巅麻将。但真正高级的,还是我老乡发明的天府麻将,学名“血战到底”,几年后又改革了,“血流成河”。
好了,还是看清清老婆打牌吧。
观麻不语真君子!
清清老婆打麻将很一般,麻将桌上她告诉我“我一般不玩,只是缺搭子的时候才去凑合一下。”
“你们知道西游记中沙僧担子挑的是什么吗?”表妹笑吟吟地问。
“衣服。”清清答。
“不对,他们没换过衣服。”
“食物。”另一麻友猜。
“不对,他们还需要化斋。”
“化妆品。”清清再猜。
“也不对,你见过猪和猴化妆,还是见过和尚化妆?”
“那是什么?”第三个麻友问。
“笨蛋,你不知道他们是四个人么?当然是“麻将”了,去西天取经路那么长,没有娱乐设施怎么行?”表妹总算公布答案了。
“哈哈哈!”一桌人笑了。
“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取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这说明什么?”清清老婆不甘示弱。
“猜不出来。”表妹摇摇头。
“说明在唐朝就有乘法口诀了。”
“佩服!我不扶墙就服你。”
打了一会儿,清清老点炮,加上有个电话进来,她就站起来让我顶上。
在老家时我倒是经常玩。到了东海,为了生活到处奔波,东海老年人也不允许年轻人玩,他们会耐心劝你珍惜青春,奋勇拼搏。因此我也几年没玩了。
但技术动作没变形,基础尚在。于是我用心表演了一下,结束一数竟然赢了800多。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清清老婆越发钦佩。
一商量,给来的两个小朋友每人400元压岁钱,取之于父,用之于子。对我的大方,小舅公直竖大拇指。
麻将快结束时,正对门口的我突然发现门开处,小睿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阿迪达斯运动服,和清清老婆有说有笑进来了。
原来,儿子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忍不住用座机拨了姐姐电话。所以清清就让我替她,回家接上儿子,又去品牌专卖店,给儿子买了两套不同颜色的运动服,焕然一新来到小舅公家。
“不管了,我不想儿子一个人在家孤单。”清清老婆温馨从容。
晚上吃饭,小舅公问明情况,没说什么,一个劲地招呼儿子吃菜;但小舅婆的脸色却变了,有一点担心,有一点鄙夷。
席间,清清表妹非要拉着清清老婆喝酒。清清没办法,只好陪她喝红酒。那不行哦,清清的几个舅舅、舅母、表哥表弟一看,既然端杯了,咱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喝多了,清清老婆。
我喝的白酒,又不能替她喝,害怕喝杂了大醉。第一次见面,这样子影响不好!
吃完饭,又玩了会麻将,清清和儿子去房间休息了一下。看看表11点了,我和她提出告辞。我们都喝了酒,车是不能开了。只好走到主干道打车,第二天再来取。
小舅公和小舅婆送我们。路上,小舅公给了儿子600元压岁钱,把儿子喜得小嘴咧开,一个劲地谢谢重舅公、重舅婆。
太晚了,加上通往主干道的路不好走,好几百米长的路上,路灯又坏了,我就请两位老人家留步。
一路相扶着,跌跌撞撞地,已经看到主干道昏黄的灯光时,变故发生了。
一辆东风大卡,阴悄悄地从主干道右转过来,疯狂加速后,突然打开明亮的大灯,像赶去投胎一样,横冲直撞地向我们一家三口冲来。
天晚了,又没车,加上四周黑黢黢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走在道路的正中央。
在光线照射下,我们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致盲。但长期练武,使我的本我特别敏锐。
凭着本能,我判断了车的大致方向,在即将撞上我们时,千钧一发之际,我奋力将清清往右边一推,连带着她旁边的儿子都扑了很远,重重地跌倒。
疯了的车是如此近,以至于我都能看清驾驶室里,一张狰狞而扭曲的脸,鹰钩鼻子,秃头,像青港警匪片里的黑道人物。
“我还是应该往右边跳一下,清清,跳不过去,那就别了。”那是我最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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