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田径的跨栏就够我头疼了,但和这个比起来,就算跨栏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站住,开枪了!”
当清脆的枪声传到他耳朵里,这小子还是很有军事常识的。他立即马上卧倒了,嗯,不是,是瘫倒在铁轨中间的枕木上。手脚筛糠,某种液体下来了。
警察过来了,一手枪柄砸在他背上,锃亮的手铐将他的双手反拷在一起。
审讯室里,人家问他“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啊,我看看今天人多不多,好不好混进去?”
“那你跑什么?”
“我怕你们抓我。”
“你又没犯事,抓你干什么?”
“我,我,我逃票了。”
那几年学生穷,火车上又挤,还是有人逃票的。哥们都和一发小龙耀西逃过一次。方法和古瓜皮一样,从车站围墙结束的地方,大摇大摆地潜入。
警署的电报打到学校,要求确认身份。
学校回电“确有此人,春节后开学,至今一周未归。”
“请速派班主任和系领导来当面确认身份。我们的地址是……”
扯远了,一个一个往回收。
“我最喜欢的是金庸,既贴近现实,又不食人间烟火。还有笔下美女,我都喜欢。”古瓜皮喝了口酒,拈了颗花生米。
“还都喜欢?你有那么大魅力吗?我觉得王语嫣和小双好,一个可以作情人,陪你行走江湖,实现你的英雄梦;一个呢,在家相夫教子,伺奉爹娘,让你了无牵挂。就看你怎么选?”我夹了一片猪头肉,美滋滋地干了一杯老白干。
“其实我也喜欢的,你别和我抢啊!”古瓜皮酒多了点,胡搅蛮缠。
“懒得理你!和梁羽生的现实主义相比,哥们更喜欢古龙古大侠,你亲戚的作品。”我特崇拜。
“哦,他的书可不好懂啊!一般人看不明白。”古瓜皮一脸震撼。
“那是因为你没有研究过哲学!就知道看美女去了。”我满眼轻蔑。
“你说说看!我承认,我看武侠只注重情节和美女了。”小子倒挺光棍。
“我觉得古大侠的意境优美,思辨味浓。”
说完,我就从记忆里背诵几段给他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明月是什么颜色的?”
“是蓝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
“这种意境美吧?我也喜欢蓝色,所以我懂他。还有更绝的呢!”我一边解释,一边抑扬顿挫
“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又仿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缥缈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处都在。”
“可是他的刀看来并不快。”
“是的。”
“不快的刀,怎么能无敌于天下?”
“因为他的刀已超越了速度的极限!”
“多么富有哲学的思想啊!”我击节长叹。
“前面一段我觉得还不错,后面的不怎么样。”古瓜皮马上成了反方一辩。
大学里,那会儿盛行辩论。每个队由四个辩手组成,分别称为主辩、一辩、二辩,结辩。
杨子江还挺逗“主辩口若悬河,文韬武略,有大师之风,我很佩服。”
“好啊,你把大师主辩的简称读出来,你就不会盲目崇拜了。”我笑讽。
但那天我不想辩论,反正古瓜皮也不懂武术。我倒是书看久了,琢磨出一些新的招式。
“我对《葵花宝典》第一页很感兴趣欲学此功,挥刀自宫。”古瓜皮得意地双击。
“呵呵呵,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第二页上写道挥刀自宫,未必成功。”
“你就是杠精!”古瓜皮脸都气红了。
“哈哈哈,还有呢,第三页不愿自宫,也能成功。”
“说不过你,拼酒噶。”他把一瓶老白干一分为二倒进碗里,咕嘟咕嘟先干为敬了。
再往回说,我们三兄弟捡了若干个牙膏皮,桔子皮之类的,好不容易凑齐了钱。
“呀,呸,呸,什么破啤酒啊!一点也不好喝。”二弟一脸痛苦。
“嗯,什么呀?像马尿水!”小弟眉头紧皱。
“难以下咽!不过小弟啊,你很搞笑的!你喝过马尿水吗?”我很震惊。
“那倒没有,别人不都这么形容吗?”
“哈哈哈,咱可不能人云亦云哦。”
我们喝不下去的半瓶啤酒被老爹看见了,这些小败家子,他喝光了。
结果住院了,黄疸型肝炎。
“军军啊,你怎么搞的?你给你爹喝的酒是不是过期了?”老妈颇有微词。
后来一查,是老爹经常吃剩饭造成的。可老妈就认定是我买的啤酒惹的货,理由是她也经常吃剩饭啊,怎么就没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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