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叶青在辽王城的继续逗留,让热辣公济几乎是每天都要骂苏道一顿,甚至是指着鼻子骂其坏了大夏国最大的事情,因为他的种种作为反而让叶青起了警惕之心。
但如今随着叶青一脚踏入西平府后,热辣公济堆积在心中多日的忧虑,终于是烟消云散:“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若是再敢胡作主张,老夫决计饶不了你1
“大人,但……。”苏道有些敬畏的看着热辣公济,想了下后还是继续问道:“那下官接下来该……该如何应对?”
“你什么意思?”热辣公济阴沉着脸转过身,想了下后随即明白苏道心中的困惑,因为西平府、辽王城的事情,苏道跟叶青已经是互无好感,若是在叶青进入兴庆府后,苏道突然变的热情了起来,是不是会引起叶青的疑心呢?
“自己拿捏好度就是了,不必过于隐藏自己对他的不满,但也不能表露出对他的敌意、杀意来
,如此我们才能够在他最为放松的时候行事,虽然说如今进入了我大夏疆域,但若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就要懂得隐忍才行。如此急躁、轻浮,是成不了大事的。这样,你就不必去迎叶青了,我派野利锁布去,至于你……。”热辣公济在书房内缓缓踱步,想了下道:“等叶青入兴庆府后,你在他跟前露个面,而后老夫再寻以借口把你支开就是了,这些时日就不要跟叶青再碰面了。”
“大人,下官想去……。”面对热辣公济那阴沉的目光,苏道虽然停住了话语,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伸手比划了下向南的方向。
热辣公济叹口气,想了下道:“兹事体大,若是你想也未尝不可,而且你与金国将领乞石烈诸神奴也算是相识了,倒是可以负责与他们沟通,但你要记住,切莫再胡作主张。”
“是,大人放心,下官这一次决计不会再犯错。”苏道欣喜的说道。
能够看到叶青亲眼死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苏道来讲,哪怕是再挨热辣公济更多的斥骂也是值了。
寒风呼啸着从玉门关刮过,被带起来的小碎石、沙子等物打在脸上说不出的疼痛,每一个都被冻的红通通的脸颊,在玉门关休整一夜后,转而变的更加通红。
如今宋军只想赶紧离开这些个鬼地方,甚至恨不得肋下生翅,能够转瞬间飞到兴庆府真真正正的休整一番,而后再继续踏上南下回宋的路途。
绍熙元年十月,叶青的五千大军,经过再一次的长途跋涉,终于是隐约能够望见前方地平线处,那巨大的兴庆府城。
难得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只是荡漾着一丝的微风,吹在人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轻柔与舒坦,让人们在马背上甚至是都有些想要打瞌睡的冲动。
前方浩浩荡荡的响起了马蹄声,一阵黄色的扬尘随即席卷而起,弥漫在种花家军的前方,墨小宝跟钟蚕原本还有些懒散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无比,就连身后原本轻松、懒散的兵士,也一下子变的肃穆了起来。
“不必紧张,是夏人来迎候我们的,放松一些,切莫让他人看出端倪来。”叶青同样是眉头紧皱,虽然嘴上对墨小宝、钟蚕说着不必紧张,但他的眼神此刻也是变的格外凌厉。
毕竟,不排除在这个时候,热辣公济突然之间向他突施杀手,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高,毕竟是这里距离夏人王城兴庆府是如此之近,何况四周都是平坦开阔之地,并不是一个适合阻击自己等人的绝佳地方。
野利锁布同样是当初跟随热辣公济前往宋廷临安的使臣,腾云驾雾一般的出现在叶青的跟前,身后数百匹战马飞奔而扬起的灰尘,在他的背后继续腾空扩展,瞬间就率先把他身后的几百骑淹没在了里面。
随着他策马到叶青跟前,身后黄色的灰尘虽然渐渐变淡了一些,但还是毫不留情的笼罩向了叶青跟大部分的种花家军。
直到扬尘渐渐全部散去,跳下马背的野利锁布,这才操着生硬的汉话,先是行礼向叶青贺喜从大辽得胜归来,而后才是跟随在叶青一旁,说着热辣公济已经望眼欲穿,一直盼着给他庆功的事情。
一边跟叶青交谈着,一边也时不时利用回头跟叶青谈话的机会,打量着叶青身后的整支大军的军容,看着一个个马背上懒洋洋的宋军兵士,野利锁布心里更是觉得安稳。
而一些宋军兵士的窃窃私语,想着进入兴庆府后,如何大吃一顿、如何大醉一场的话语,让野利锁布心头仅剩的最后一点儿疑问,也被打消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些宋军完全还没有意识到,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在死到临头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如何能够大吃大喝一顿,而不是想着该如何保全性命呢?
“丞相一项可好?”叶青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兴庆府高大坚厚的城墙,笑着问道。
“一切都好,就是自大人您等离开后,一直牵挂着大人您,而且……。”野利锁布不好意思笑了下道:“自从前几日知道大人您快抵达兴庆府后,丞相大人这几日可是没少骂那个苏道,说他简直是丢尽了大夏国跟丞相的脸面,让他都有些没脸见大人您了。哦,对了,就在下官来迎接大人时,那苏道还有被丞相斥骂了一顿呢,说是一会儿让苏道给您亲自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