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叶青紧紧搂着钟晴,自己如同一个八爪鱼似的,双腿缠着钟晴的两条腿,双手紧紧把钟晴的手臂按在钟晴的胸前,使得整个人坐在他怀里的钟晴,能够挣扎的只剩下了头在不停的撞击着他的胸口。
“韩侂胄势必会在钟山山脚下埋有伏兵,林光巢在那里接应。”叶青也不知道钟晴的后脑勺疼不疼,反正他的胸口此时是真的很疼。
“放开我,放我下去1扭过脸的钟晴,早就失去了往日那股温柔跟恬静的淡然,此刻眼神哀伤,神情铁青又凄楚的咬着银牙道。
“想死是不是?你能够逃出来已经……。”叶青回头,看着钟晴说道。
“如果我父母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枉为人子1钟晴再次挣扎着束缚着她身体的八爪鱼。
叶青条件反射的打断钟晴的话语,同样急急道:“钟麟显然是早有预谋,你回去顶多是你们钟家再多一具死尸而已。”
马车带着十几骑沿着秦淮河的支流往北篱门方向奔去,而赵乞儿则是带着芳菲与几十人,已经从南伊桥下桥,开始准备坐船驶离。
韩侂胄只是命人前往南伊桥的方向去追人,而他自己,则是不慌不忙的上了马车,开始带着几十名护卫,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冷的同时,一股杀气也瞬间从身上蔓延开来。
江东多水少地,甚至在人们的下意识里,若是想要方便一些离开建康,或者是躲避他人的追击,那么坐船必然是第一选择,但叶青会傻的坐船吗?
显然不会,韩侂胄心中很清楚,叶青能够从金、夏两国安然无恙的跑出来,绝对不是完全靠运气,所以他在钟府里大声嚷嚷着走水路去追,不过是说给站在墙角的史弥远听的,而他也相信,早自己一步出发的史弥远,必然是会沿着水路去截击叶青的。
他之所以还会派人前往南伊桥下水路,只是为了让前面追击的史弥远相信,他韩侂胄就在身后,也在追击着叶青。
今夜叶青出现,跟前只有墨小宝一人,显然,叶青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韩侂胄并不认为东门桥一带,以及出城的北篱门能够拦得住叶青,而能够拦得住叶青,能够让叶青不得不停下脚步的,只有他前几日跟赵汝愚登顶的钟山。
东门桥一带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急促的马蹄声跟车轮声,让还游走于夜市的百姓不由得纷纷避让,侧目相望,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马车跟下人,大晚上竟然这么快速的疾驰在不宽的街道上。
武判带着几十骑,此刻正在北篱门处焦急的等待着,不过手里那放在城门守官脖子上的刀,依然是拿的很稳。
听着远处传来的铁骑声,武判不由得双目一亮,不等他示意,便有人立刻翻身上马往前奔去,而对面正飞驰而来的马车车辕上,墨小宝瞬间把手放在了嘴边,随着一道划破宁静夜空的哨声响起,武判立刻从椅子上起身,示意守官立刻打开城门。
马车在北篱门处根本连减速都不曾减速,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马车就擦着那几名打开城门守兵的脸颊飞驰而过。
“皇城司办差这是,从现在起,关闭城门,任何人都不得放出去,要不然,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武判收回架在收官脖子上的刀,快速翻身上马,跟随着已经远离城门的马车往外追去。
厚重的城门刚刚被几名惊魂未定的守兵关上,守官还来不及自言自语的马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武判两句,只听见又是一阵铁骑声向他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真当老子好欺负不成?县官不如现管!老子若是放你出去,老子就把姓倒过来。”守官愤愤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着快速靠近的马车跟数十骑兵,双手拄着撑地的腰刀,冷哼道:“什么人?不知道城门已经关闭了吗?”
吴猎坐在马背上,先是向前看了看那名守官,跟几个神色略带不满的守兵,而后连出声都没有出声,走到马车跟前道:“大人,看样子叶青他们是从这里出去的。”
“除了这里,他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追上去。”坐在马车里的韩侂胄冷笑一声道。
随着吴猎再次打马来到守官神色不屑的守官跟前,沉声道:“兵部侍郎出城有要差,开城门。”吴猎一边说,一边把兵部的腰牌扔给了那守官。
“管你什么兵部不兵部,刚才那皇城司说了,任何人都不得从此门出去,若想出城,走其他城门。”守官双手继续拄着刀,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腰牌不屑道。
“吴猎……。”马车里的韩侂胄不满的喊了一声。
吴猎瞬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静静的马车,而后又回头,坐在马背上看了看那一脸不屑的守官,咬了下嘴唇后,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杀。
(ps:犯颈椎了,可能今天就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