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这些事情都跟你无关,放心吧,今日我一定会跟白伯伯解释清楚的。时辰不早了,估计吏部尚书也该到武林门等候着跟我汇合了。”叶青把原本一直放在白纯肩膀上的手,再次移到白纯的头顶,轻轻拍打了下说道。
怀中的白纯默默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眸中带着泪光的松开叶青的腰肢,微微抬起仰视叶青的脸颊,在下一刻被叶青捧起在手心,而后红唇被叶青轻轻的吻了上去。
梁兴早已经备好了马车,随着墨小宝跟着燕倾城去了中和巷作坊,只好由梁兴驾车跟叶青前往西湖。
御街之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随着中秋佳节将至,喜欢过节的临安人的脸上,各个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武林门外,叶青跟韩诚算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当初在扬州之时,韩诚跟叶青则是擦肩而过,即便是韩侂胄,那个时候在扬州,也不过是跟叶青、虞允文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韩诚并不像韩侂胄那般,身材高大带着一丝的消瘦,不过两人都是有着同样棱角分明的脸庞,跟不怒自威的气势,想必这也是因为久居军中才养成的武将威严。
身材比韩侂胄矮了小半头,也显得胖了一圈,眼神也不像韩侂胄那般锐利,显得锋芒毕露,不过总体上来看,依然能够让人直观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必然是一个非富即贵之人。
身为晚辈的叶青不论是在言语之上,还是在态度上,对待韩诚都可谓是毕恭毕敬,这也让带着一丝审视意味的韩诚颇为满意,加上韩侂胄前些时日又曾在给他的书信中,把叶青夸赞了一番,所以更使得韩诚在看叶青时,显得格外的亲切。
几番推辞后,叶青最终还是与韩诚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前往西湖,至于梁兴,也只能赶着空车跟在吏部尚书的护卫后面缓缓而行。
不用等叶青说出口,韩诚就已经首先开口问着叶青,关于范念徳一事儿,要不要他出面帮忙解释一下。
叶青也不跟韩诚客气,他也不问韩诚为何会知道,关于范念徳一事儿,自己遇到了来自白秉忠方面的麻烦跟纠缠。
这在朝堂之上闹腾了大半个月的事情,他想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不是很难,何况韩诚又是吏部尚书,加上这一次叶青出使夏国之功,如今完全被记在了韩侂胄身上。
所以韩诚不管是出于拉拢叶青,还是示好叶青,都会主动向叶青提出,帮忙解决下困扰叶青一家许久的事情。
“侂胄一向对朱熹此人不喜,而据老夫得知,此次放出范念徳乃是你谋杀一事儿,便是由朱熹、吕祖简以及彭龟年为之,当然,你如今身为大理寺左少卿,又是皇城司统领,想必这些你心里头都很清楚。所以依老夫看,此件事儿想要彻底清除,怕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才行。老夫担保此事儿跟你无关,怕是也只不过是一时而已了。”韩诚坐在马车上极为放松,整个人都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有节奏的跟着晃动着身体。
“朱熹乃是当世大儒,文人士子之间的影响力,怕是无人能够企及,即便是想要以朱熹嫁祸、栽赃来还我清白,怕是太难了。”叶青面带微笑道,心里头却是变得越发的警惕了起来。
“是啊,所以说,这件事儿得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你身为皇城司统领,又是太上皇亲自任命,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关己则乱埃小侄岳父又深陷其中,小侄即便是能够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但也不会是万无一失的法子,到时候只怕是会弄巧成拙,如若不然,小侄也不会这些时日,一直为此事儿而头痛了,以至于如同后院起火一般,让人难受埃”叶青自嘲的说道。
韩诚最初一句“侂胄一向对朱熹此人不喜”,就像是一个诱饵一样,在引诱着叶青往那一劳永逸的方向想办法。
但叶青比谁都清楚,韩侂胄即便是再不喜欢朱熹,两人之间再有恩怨,哪怕是在韩侂胄权倾朝野之时,也不过是禁绝了朱熹之理学,贬了宗室赵汝愚,被后人称之为“庆元党 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