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一,自叶青掌皇城司以来,皇城司就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虎口衙门四字如今就如同给皇城司定做的一样,朝堂臣子忌惮,父皇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叶青独大,所以此事儿便交由本王,结交、拉拢李横,以此来打压叶青,甚至是必要的时候,太上皇也很愿意牺牲掉叶青,以李横取而代之。”信王耐心的向张达道解释着。
之所以如此耐心解释,这并不是他觉得张达道为人迟钝,看不透朝廷打压叶青之策,而是他需要打消张达道心中对皇城司惧怕的疑虑,从而才敢放心大胆的去为他寻那日思夜想的令娘。
信王在告诉张达道如今李横已经是皇城司副统领的时候,正在向信王妃行礼的吕祖简,在廊亭等候信王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便把今日朝堂之事儿告诉了信王妃。
之所以今日没去皇宫,除了今日朝会很大之外,便是皇太后跟太上皇有要事儿,所以她今日才难得有时间在这王府的后花园,跟自己的宫女芳菲懒散的消磨时间。
信王走进廊亭的时候,信王妃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而后便继续静静的坐在桌前喝茶、赏花。
当着信王妃的面,信王自是不好开口询问令娘一事儿,所以接过芳菲给倒的茶水,在信王妃对面坐下来的信王,看着满面笑容的吕祖简问道:“何事儿如此高兴?”
信王妃钟晴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吕祖简跟信王谈话,不论是两人谈起随着李横被提拔为皇城司副统领后,大理寺是不是应该从中协助朝廷,也给左少卿一些压力一事儿,还是说范念徳一事儿,如今朝廷已经打算就此结案,但白秉忠依然不依不饶一事儿时,信王妃钟晴脸上的平静,则是从来没有变过。
仿佛就像是在听一件完全跟她毫无关系,甚至是两个世界的事情一样,从头到尾,即便是芳菲时不时的望向钟晴时,钟晴也总是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信王跟吕祖简谈论道最后时,两人的话题便开始转向了令娘,但在两人的嘴里,谁也不曾提及过令娘二字,只是由吕祖简说道:“倒是朱熹发现在凤山书院里,有一个叫王重的孩童,跟她关系让人疑惑。”
“此事儿本王倒是知道,但一直都没有想到……。”信王赵璩自然是知道,吕祖简嘴里的她是指谁,而有子一事儿,从他第一次看见令娘时就已经知晓了。
“芳菲,我们回去吧。”钟晴放下手里的茶杯,一剪刀剪断了刚才打理了半天的盆景,看也不看信王跟吕祖简二人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去。
芳菲急忙向信王行礼,而后才急急追着钟晴的背影离去。
信王目光复杂、神色阴沉,比起刚才谈笑风生、儒雅自如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吕祖简自然是清楚,信王跟信王妃之间的事情,此刻看着信王那目光深沉、脸色铁青的样子,默默站在一旁,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若不是信王喜好道法双修,也或许信王跟信王妃也会是一对让人羡慕的伉俪,但无奈的是,信王对于道法双修则是情有独钟,多年来宁可跟信王妃名存实亡,也不愿意放弃那道法双修。
所以吕祖简很难理解,信王为何要放弃信王妃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反而要跟那些为人妇、为人母的女子纠缠在一起,进行那所谓的道法双修!
张达道、刘广益,还有那刘广益之徒翁葆光,在吕祖简看来,就如同信王的精神食粮一般,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所以才造就了信王跟信王妃彼此之间不可修复的裂痕,还是说,因为他们的存在,让信王在失去信王妃后,找到了精神与肉体上的寄托。
“令娘之子王重?这么说来,令娘的夫君乃是姓王了?”面目阴沉着的信王,看着钟晴跟宫女彻底消失在后花园后,才开口对低头不语的吕祖简问道。
“这个怕是旁人无法说清楚,当初令娘在涌金楼时,倒是认识过一个秀才,只是后来秀才不知所踪,兴许是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但好像并非是姓王。”吕祖简急忙收敛思绪,对着信王说道。
“那就奇怪了,为何令娘要让她的孩子姓王呢?朱熹在凤山书院也查不出来吗?”信王蹙眉问道。
“查不出来,只见过令娘的马车两次,除了车夫就是令娘单独一人,所以很难知晓令娘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儿。”吕祖简斟酌了下言辞后,委婉的说道。深怕因为自己的言语,从而引起信王深深妒意。
“更不会是叶青,毕竟叶青这么久不曾在临安城,那会是谁呢?此事儿你觉得交由李横如何?还是由大理寺查办?”信王如今满脑子都是令娘,所有的思绪,自然而然的,都是围绕着令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