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纯这次是有些不满的拉长音喊着,在她看来,自己的父亲,一直以他他他的称呼着叶青,仿佛叶青不是他的女婿,倒是个旁人一样。
本来在白秉忠刚刚回到临安的时候,因为她跟燕倾城相继在白秉忠跟前的努力,已经渐渐让白秉忠对叶青产生了好感,不再那么讨厌叶青叶青。
但随着白秉忠搬出去之后,不知怎么认识了朱熹开始,于是对叶青的印象,又再次回到了刚刚回到临安的那个时候,语气跟神态之间冲门了说不出的厌恶。
“朝堂之事儿女儿虽然不清楚,但那夜下着大雨,范伯伯跑到家里来找夫君求情,只是因为事关重大,夫君也无法做主,才不得不把范伯伯……。”白纯决定自己提醒着父亲,他嘴里的他便是女儿的夫君。
“那么此事儿就是真的了?他诬陷……。”
“并非是诬陷,如果是诬陷,范伯伯又岂会大半夜的冒着大雨跑到家里来找女儿的夫君求情?而且若不是女儿在夫君面前,看在爹您的面子上,为范念徳求情,夫君也绝不会放了那范念徳的。”白纯开始直呼范念徳名讳。
“那你可知道你范伯伯是如何死的?”白秉忠沉着脸问道。
白纯神情有些茫然,看着白秉忠,声音显得有些无力的道:“知道,溺水而亡。但爹今日来此,便是为了问女儿此事儿吗?还是说,爹怀疑是女儿的夫君杀了范念徳。”
“那你可知道,你范伯伯的水性极佳,即便是失足从船舷处掉落水里,也不致于会溺水,这你如何替你那夫君解释?”白秉忠加重了语气沉声道。
“所以爹便认为范念徳是女儿的夫君所杀?是女儿的夫君逼死了范念徳?”白纯神情变得凄婉,也不知道父亲这些时日到底在外面听了些什么,为何会突然之间变得要跟叶青对立起来似的。
“这不是爹认为,而是……大理寺在怀疑,你范伯伯的死应该是他叶青所为。即便不是如此,怕是他也脱不了干系。”白秉忠起身,看了白纯一眼沉声道。
“朱熹、吕祖简、吕祖谦向来跟女儿的夫君过意不去,他们污蔑女儿的夫君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父亲竟然不愿意相信女儿跟女儿的夫君,而是去相信一个外人。”白纯冷笑着说道,但眼中已经水雾在打转。
白纯不知道白秉忠又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但看着白秉忠如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特别是在叶青快要回来之际,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把叶青视为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这让她心里一时之间既是难受又是委屈。
哪怕是白秉忠已经离开了宅子,白纯依然还是一个人怔怔的站在正厅内,原本眼睛里的水雾,因为白秉忠那句,你的夫君身为皇城司统领,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此之人让为父如何相信他!而缓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燕倾城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的房间,走进去的时候只见一向以冷漠示人的白纯,正在无声的流着眼泪。
“刚才听锦瑟说,小宝让她告诉我们,今日老爷子跟朱熹、吕祖简在茶楼见面了,说了一些关于范念徳之事儿。”燕倾城看着无声流泪的白纯,拉着其手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说道。
“他们这是挑拨离间吧?”白纯凄然一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但我父亲却是相信了,相信夫君就是那个害死范念徳的凶手。”
燕倾城跟着长长叹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纯,只是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依然拉着白纯的手,过了好久才道:“夫君大概再有三日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到时候让夫君去跟白伯伯解释就是了,你也不必如此夹在中间难过了。”
“但愿吧。”白纯反握住燕倾城的手苦笑着道。
信王府里,朱熹跟吕祖简的言语让信王大喜过望,他完全没有想到,就在叶青即将回到临安的这个关键时刻,竟然会出现这等事情。
“可当真?”信王看着神色沉着的朱熹跟一脸笃定的吕祖简问道。
“此事十有八九不会错,但……。”吕祖简望了一眼朱熹后,才缓缓说道:“但即便是范念徳懂水性,也不能就认定范念徳的死跟叶青有关,怕是一时之间难以周全出对其不利的重要证据来。”
“人是从他皇城司出去的,是他的夫人送上船的。所以也可以说,只有他叶青跟他夫人知道范念徳会在哪里登船,会前往哪里不是,其他想要谋害范念徳之人,显然不会提前得知这些不是?”朱熹淡淡的说道。
“当初案发地乃是江陵府的管辖范围?”信王看着朱熹,目光阴沉的笑了下道:“据我所知,当初那江陵知府如今则是刑部侍郎,据说还是朱先生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