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李凤娘刚刚端起茶杯,想要掩饰自己一不小心,在叶青面前透露出自己跟任雷交易的事实的不安时,又想起这是叶青刚刚喝过的茶杯,于是刚放到嘴边,又把茶杯放了下来。
叶青看着李凤娘的这一幕,轻佻道:“难道太子妃跟臣还分彼此不成?既然渴了就喝吧,臣不嫌弃太子妃……。”
“无耻1李凤娘气结,端在手里的茶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于是干脆索性端起来大方的喝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道:“说正事儿,你有什么打算!别以为你诓我两句未来皇后这样的话语,就能让我跟你联手坑任雷。”
“臣所言句句属实,您如今是太子妃,未来必然是我大宋的皇后,所以身为我大宋皇后的您,格局是不是太窄了、眼光是不是太短浅了、想问题、谋事情高度是不是还差了一些?若是太子妃如今就能站在皇后的高度、格局,以皇后的眼光看问题、谋事情,试问,您还会跟任雷合作吗?”叶青眯缝着眼睛蛊惑道。
“自然是不可能,他算是什么东西。”李凤娘瞟了叶青一眼,显然这句话也包括叶青在内。
“那么为何你不趁着现在就站在皇后的高度去看问题、谋事情呢?正所谓谋而后动,你又何必走一些没必要,而且还自降身份的弯路,甚至很有可能,在你成为真正的皇后后,给夏人落下大宋皇后早年暗自通商这样的笑柄呢?”叶青话语中连您都省了,直接以你开始跟李凤娘交谈。
李凤娘蹙眉,洁白的牙齿轻咬着嘴唇,一双眼睛放空似的望着脚下的地毯,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汤思退在你手上终究江河日下,现在看来并不冤枉,因为他没有你这么无耻狡猾跟奸诈阴险。”
“但我最起码胳膊肘不往外拐,不把我好处给予外人。同样,皇城司的职责本就是供皇家差遣,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现在就开始巴结未来的皇后,何错之有?”叶青权当是李凤娘在赞美他,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是怕日后有什么危险吧?要不然你岂会为我出谋划策?哼,你是如何对待我的,我又岂会忘了?”李凤娘冷笑着说道。
“如同你刚才所言,我这条命就算是要死,也得日后死在你手里不是吗?”叶青特意加重了日后二字,就连眼神,又再一次开始放肆的在李凤娘身上游走。
李凤娘自然是听不懂这种言语上的便宜,何况,她也不觉得叶青加重日后二字有何不妥之处。
忽略了叶青在她身上游走的目光,李凤娘冷冷道:“那你先说来听听。”
“蒲家。”叶青毫不停顿的说道。
李凤娘瞬间是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胸口也随着这一口凉气比刚才更坚挺了一些,难以置信的震惊道:“你疯了!蒲家?蒲家是你我能动的吗?你叶青不想好,可你别拉我着我跟你一块儿送死1
叶青面色平静,看着听到蒲家二字之后,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的李凤娘,语气枯井无波般的道:“若你是皇后,你还会觉得蒲家就动不得吗?”
“但……。”李凤娘有些六神无主,她是彻底被叶青的疯狂给吓住了。
“赶马翻山、划桨弄船,辛辛苦苦下来能载多少货物,人力物力去除,加上最基本的成本,与夏通商,你一趟能赚多少钱?想要用钱稳固自己的太子妃之位,拉拢人心为甚至是以后皇后的位子着想,你得累死多少马、赶烂多少车、划断多少浆?才能满足临安城这些仅靠俸禄就能三妻四妾,就能建造诺大别院的臣子胃口,让他们甘心情愿为你所用?”叶青盯着有些不安的李凤娘,语气平静的道。
“你怎么知道?”李凤娘扭头脱口而出,她此时的脸上表情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惊恐的看着叶青了。
她并没有告诉叶青,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不过是短短柱香时间的谈话,叶青就能先是让自己不由自主的从嘴里透露出,自己与夏通商之人确是任雷无疑。
如今又不知道他凭靠着什么,竟然一下子就猜测出了自己真正要用钱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你是暗中查探我了?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跟前布满了你皇城司的眼线?”李凤娘突然抓住叶青的手腕,指甲已经快要陷进叶青手腕上的肉里道。
叶青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抓着自己放在两人中间桌面上的手腕,冷冷道:“太子妃跟我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若是不防着一些,你觉得对得起我皇城司统领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