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阴险歹毒,竟然散步这样的流言到赵构的耳朵里。
那么如此一来,向来猜忌的赵构,必然是要趁机考验自己一番了,科举不过:欺君之罪肯定给自己戴上了。
但即便是科举过了,也不会完全抹去元祐浑天仪象一事儿在赵构心里的猜疑,甚至永远都有可能抹不去这份猜忌。
“杀人诛心、文人相轻,果然是诚不我欺埃”叶青坐在石头上喃喃仰天道:“不用说,这番言论,必然是信王在圣上跟太上皇跟前说的吧?”
叶青这个时候才发现,信王妃警告自己的时候,太笼统了,她就……她就不能警告的仔细一些吗?
“算你小子还有些自知之明,还没有因为科举一事儿,吓得魂飞魄散了,脑袋还会思考就好。”王伦欣慰的说道。
“真相显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忠诚跟坦荡,可对?”叶青从石头上起身,拍拍屁股说道。
“真相与忠诚同等重要,若是科举不过,只会给朱熹等人更多的攻讦你的机会,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虽不敢说你会被扣上骗子的帽子,但在太上皇那里,多少会失去一些君心的。”王伦带着叶青继续往前走,凝重的分析道。
“那我就只能作弊了,正常参加科举?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正常参加科举的。”叶青这拒绝的话,说的顺利极了。
走在前方的王伦身形又是一顿,对不敢面对科举的叶大学士,无语的叹口气后道:“那咱家便替你守口如瓶就是了,但愿你能作弊……作弊通过科举吧。”
王伦总感觉怪怪的,自己还是头一次祝贺他人,希望他人能够通过作弊从而通过科举。
王伦带着叶青出现在孤山园林里的廊亭时,赵构正与皇太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听着那爽朗的笑声,显然这一对老夫老妻上元节过的挺开心的。
旁边的信王赵璩跟信王妃作陪,此时的皇太后,则是拉着信王妃的手,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而后便又会引来赵构一阵轻松、愉悦的笑声。
信王面带微笑,谨慎的站在赵构的身旁,不知道从何时起,每次他与信王妃出现在赵构与皇太后跟前的时候,他便没有了坐下来的资格。
当叶青跟王伦出现在赵构面前,对着几人一一行礼后,赵构便习惯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信王跟信王妃,陪着皇太后去其他地方转转。
皇太后吴氏对于叶青还是颇为喜爱,一边被信王妃扶着,一边从叶青跟前走过时,慈祥和蔼的笑着道:“听太上皇说了,你打算要去参加今年的科举是吧?行,有志气,不愧是有志我大宋江山社稷的龙图阁大学士,考取个第一名来,争取直接在殿试时中进士,这样一来,就省的还得通过吏部的考核了,就能直接被昚儿在殿试后授官了。”
“臣多谢皇太后之勉励,臣定当不负皇太后的鼓励,争取成功。”叶青面带微笑道,心里却是有些抽抽,赶鸭子上架恐怕说的就是自己如今的处境吧?
信王离去之时,望着叶青露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叶青恨不得直接把那货揍一顿算了,这家伙联合着朱熹竟然如此阴自己,这完全是反间计、挑拨离间埃
这完全是看准了赵构在太子大婚之日时,自己跟汤思退起冲突的时候,自己在赵构心里的重要性了,所以才会行如此之小人行径!
“都知道了是吧?”赵构向来对于叶青是冷言冷语,不管委以叶青的差事儿,叶青办的漂亮不漂亮,满意不满意,赵构都是要在叶青跟前板着脸孔,拿着他太上皇的架子。
“是,臣知道了,臣多谢太上皇之对臣的厚望。”叶青双眼望向脚尖道。
赵构站起身,背着手,在廊亭里头来回踱步,嘴角牵扯一丝勉强的笑容,看着叶青道:“朕知你颇有才华,不论是诗词,还是元祐浑天仪象复原一事儿,你都向朕证明了你的才华。此次朕允你掠过州试,直接参加礼部之省试,也正是因为你的才华。朕之所以如此安排,并非只是为了安抚你,而是皇城司有皇城司的职权范围,如今想必你也看到了,皇城司时不时便会被大理寺、刑部,包括御史台处处掣肘,虽然可满足于为皇室办差,但其中多有不便与不通顺。所以此次你参加科举,务必要进入殿试才行,懂了吗?”
“是,臣……臣那个尽力而为……。”
“什么尽力而为,怎么?难道以你龙图阁大学士的才华,还怕曲曲一个科举?还是说你胸无点墨啊?”赵构回头,冷冷的看着叶青继续道:“进了殿试后,朕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你入职大理寺少卿一事儿,不然的话,如何能够让他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