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一次染色作坊都没有去过,你觉得可能有希望了吗?”叶青立刻给燕倾城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而后看着有些咬牙的她,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灰心,接下来的时间,还真需要你的帮助,这么说吧,我不太清楚这……这布料的颜色明艳、靓丽与否,所以过了这两天,还真需要你跟我一同前往染色作坊试试。”
“这么说,岂不是有希望了?”燕倾城一拍大腿,神情更加振奋了,这些时日的坏消息一下子在她看来,都不算是什么了,只要自己有了这让布料颜色变得更加靓丽的秘方,即便是与二叔、三叔分家,那么对燕家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关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下轮到叶青叹气了,要是真有燕倾城说的那么简单,那米歇尔·欧仁·舍夫勒尔,也不会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真正做到了建立一套标准的色轮体系了。
看着燕倾城那眨动着让人心神摇曳的美眸,望着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庞,叶青再次叹口气道:“这需要很长时间的实验,虽然不需要大量的布料,但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跟耐心。今日我来这铁器作坊,就是为了做一个配比精准的秤,没办法,在我们大宋找不到,所以只能自己来打造了。”
“大宋找不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看看燕倾城多精明,这哪是随意相信人的奸商大小姐,明显就是一个十足的奸商才对。
“前些日子路过街边,看到了一本《梦溪笔谈》,上面有记载,但是没有卖的,所以只能根据记载摸索着做了。”叶青随口胡诌着,他还真不信,燕倾城会连《梦溪笔谈》也看,如果真是,这大小姐平日里的业余生活,那是得多乏味埃
可让叶青惊掉下巴的是,燕倾城在听他说完后,竟然真的微微侧仰着头,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了,就像是她真的看过《梦溪笔谈》一样:“上面有记录秤的做法吗?没有吧,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我这么大能耐我能记错了,肯定是你记错了,对了,先不跟你聊了,我得过去看看他们几个帮我锻打得怎么样儿了。”叶青扔下茶杯,招手示意锦瑟可以收摊儿了,而后便不理会依然还独自坐在凉亭,打量着他的燕倾城,急急往铁器铺子里走去。
天枰在他看来挺简单,但想要亲自做一个出来,显然花一天的时间泡在铁器作坊里是不可能的,所以当他带着锦瑟准备走的时候,燕倾城竟然还没走。
仿佛还有事情一样,更像是监工似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最后在走到铁器作坊的门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说道:“过几日你得……你得陪着我出趟城。”
“还出城?你不怕死啊?”叶青吓了一跳,他们燕家那一大摊子烂事儿还没完呢,就又想着出城了,她爹难道会答应?难不成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燕倾城秀眉一蹙,瞪了反应极大的叶青一眼,而后说道:“跟二叔、三叔约好了,过几日在西湖具体谈下分家的事宜,我父亲不愿意跟他们见面,所以便由我带着苏总管过去。”
“哦,这样啊,行啊,拿人钱了,你说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吧,我那个争取在这几日,把手头上的事情敲定了。”叶青点点头,紧紧了肩膀上的背包说道,而后便跟锦瑟,对着李横等人打了声招呼后,率先离开了铁器作坊。
望着那高大修长的背影,燕倾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了刚才叶青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肌肉的狂野样子。
低头见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后,燕倾城才平复了下自己,刚才又有些莫名乱跳的芳心,这才坐上马车开始往回走。
本来她还想着告诉叶青,与燕鸿升、燕鸿鹄定下来的日子,正好是在当代大儒朱熹,与陆九渊在西湖辩论的那两天,以及她二叔跟三叔,找来了同样在临安城有名望的范念德,来做他们燕家分家的见证人。
请来有名望的人来做见证,也是为了燕家三兄弟的声誉着想,就像是有了见证人以后,别人就不会在他们燕家分家后,在背后说三道四,不会认为他们三兄弟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因为兄弟矛盾所以才分家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有了名望大儒为他们作证,燕鸿渊依然还是不愿意出席,分家对他来说,颜面比失去的利益更为重要,三兄弟不能同心协力,闹着要分家,他这个做大哥的,脸面上自然是不好看,心里更是有了一层难以解开的结,与跨不过去的坎。
前些日子是禁军在临安城内,因为金人使臣被刺的事情,在临安雷声大雨点小的折腾了好几天,刚刚安静下来没有几日后,朱熹与陆九渊将在西湖会面,辩论学术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于是整个临安城的文人士子,有名望的当代大儒,书院里的学子等等,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在心里期望着这一天赶快的到来,让他们有幸能够看到两位大儒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