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高鸣一二节有课。正在上第二节的时候突然口袋的电话震动了。一般上课时间高鸣都会将电话调在震动模式的。电话肯定不会是老婆打的,除非有急事,否则不会在上课时间打电话。
高鸣跟学生打了个招呼,走出课室接电话。想不到电话是警察打来的。
“喂,你是高鸣吗?我是警察,你父亲高峰年正在第一附属医院抢救。请你最好立即到医院。”
啊!高鸣蒙了。老爸在医院抢救?脑筋一转,会不会是骗子啊?老爸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很好。上个月高鸣还带老爸到附属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只是脑部有点萎缩,其他都没有太大问题。当时医生还说:“没什么大事啊!肝脏、肾脏和大脑这三个最重要的部分都没问题,你父亲活到一百岁都有可能。”
而且高鸣还给父亲请了保姆,每天都会帮老爸煮饭和做家务的。老爸也能走能吃,生活完全能够自理。前两天自己还看过他,叮嘱保姆一定要陪父亲到医院打针等。老爸最近皮肤痒,在保健院开了针水每天要打。
这两天自己有课,孩子幼小,没有看父亲了。怎么会突然就进医院抢救了呢?
想到这,高鸣平静了一下才说:“什么?我是高鸣。怎么回事啊?”
警察回答说:“你父亲今天上午八点多晕倒在街头,路人报警。救护车送进了逸仙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抢救了。你快点过去吧1
听到这,高鸣估计不是骗子了。挂了电话,回教室让学生自学,立即出门‘打的’赶到医院。因为高鸣学校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估计没有一个小时到不了。同时打电话给妻子,让她带点钱到医院。因为现代医院没有见到钱估计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一个小时后,到了医院才知道父亲真的躺在了急诊室,人已经昏迷,躺在一张临时病床上。因为家属没到,医院什么都没做,就在干等着。
高鸣见到医生,医生说估计是脑出血,要立即缴费做ct检查。不交钱,医院当然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高鸣没有犹豫立即缴费将父亲推进了ct室。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是右脑大出血。血液压迫脑体,必须立即手术。
父亲从上午八点晕倒被送到医院到现在1点半,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了。一个脑动脉大出血的病人就这样躺在医院急诊室这里白白等了五个多小时。这对于分秒必争的脑出血病人来说,后果根本就是必死无疑。这种因为没有家属交钱而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死在医院急诊室的做法,是现代医院的正常惯例的做法。唐国医院的这种惯例做法高鸣极端反感,但是也极其无奈。这也是高鸣后来不愿意在国内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手术前签字的时候,医生告诉高鸣情况已经很不好。医生征求高鸣是否手术的意见时说:“如果不手术,必死无疑。但是手术最理想的结果是术后恢复成植物人。”
“最理想才是植物人?”这算什么啊?
但是当时高鸣根本没有办法考虑父亲成了植物人的后果,因为哥姐都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当时只是希望那怕父亲能够清醒几分钟也好啊!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高鸣很难接受。当时就签字手术了。其实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上一年半载可就真是灾难了。到时哥姐们埋怨自己是必然。但是当时的确没有考虑那么多。
签字后,医生安排了手术。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妻子要到幼儿园接孩子,手术室门前就剩下高鸣自己一个人了。
差不多到了下午六点,手术室大门才打开。一个男医生穿戴着浅蓝色的手术服,手上托着一个白色的托盘走到门口,喊了声:“高峰年的家属在吗?”
高鸣急忙走上前说:“我是。”
“哦,”医生看了看高鸣说:“手术很成功,积血已经取出来了。你看。”
说着将托盘伸到高鸣面前,接着说:“大出血啊!超过400cc了。还有200cc左右的淤血,估计是昨晚上出的血了。”
高鸣定睛一看,托盘上有一块手掌大小的淤血块,和一盘鲜血。旁边还有一块手掌大的拱形白骨。高鸣一下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接着,医生下巴点着托盘的白骨对高鸣说:“这块是取下来的头骨,你是否要保存?”
看着白花花的一大块头骨,高鸣已经蒙了。语无伦次地说:“是头骨?我爸的?保存?不,不,不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