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不是娇气的,就连默默不语的小安吃东西都是连塞带咽,一块小米饼三两下就进了肚子。
吃人的嘴软,宋梨云决定把自己不回小石村的事提一下。
到时候自己三人突然消失,宋得奎也好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再报一次案。
正要开口,就见县城方向烟尘滚滚,随之而来的是惊呼喧哗。
所有人都站起身对着那边张望,才过几分钟,喧闹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指指点点的往回退。
宋得奎是个见不得热闹的,跳起来就往前跑,走时还不忘关心兄妹三个“你们别乱走,我去那边看看发生什么事,马上回来!”
宋梨云眉头紧皱,一种不祥之兆浮上心头肯定是宋老二报案,县衙的人在查人了。
等宋得奎一走,她忙对宋榛平低声道“哥,我估计是宋得富追来了!”
还在东张西望的宋榛平顿时脸色大变“云儿,你快走,到县城找以前那个酒楼东家,求他再收留你,别回家。”
宋梨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这话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
若真是县衙抓人,自己还往县城里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宋梨云摇头,她低声道“我们都走,哥,你跟小安不能去服徭役,我们往其他地方走,我逃出来,宋老二一样不会放过你们。”
“那、那要怎么办?你说!”
宋榛平不傻,只迟疑片刻,就咬牙答应,二妹逃婚,自己回去肯定是要受罚。
他也是十九岁的年轻人,憎恶约束,向往自由是天性。
从在里正爷家里,云儿说借着服徭役逃婚的想法开始,宋榛平的世界就变了,仿佛是深居黑牢里照进的第一束光。
现在,这束光要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
宋梨云俯身过去,在他耳朵快速低声说话,宋榛平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艰难的咽一下唾沫,面露难色“云儿,这样……太难了,听说到处要查路引查、户籍本,当流民被抓住要坐牢的!”
在小石村最难时,他想过带着小安逃进深山里,都没有想过当流民。
现在二妹回来了,只要自己服徭役就能躲过薛家的婚事。
以后,里正爷会让自家跟二叔家分开,开荒卖柴,这样一来日子就能过了。
当流民……那可是永远都没出头之日。
“是活是死,只有这条路。你也听里正爷说过,要想移民迁户很难,没有哪个村愿意把自己的土地分给外人。
要是我们分家依然留在小石村,二叔会怎么想?他跟后奶能放过我们?三天两头上门来打闹,小安受得了吗?
而且他们是长辈,还是一样可以拿捏我们的婚事。
这次是我嫁薛老爷,下次给你配个傻瓜怎么办,还有小安也要长大,总不可能次次逃婚。
我们换一个地方过,至少有活下去的可能。”
宋梨云化身狼外婆,开始耐心分析。
她相信宋榛平前面能爽快接受逃婚,就能爽快接受当“流民”。
自由是有瘾的,每个人只要走出第一步,就会想要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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