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央点了点头,挽着崔乾的胳膊,“规则是有些不同,但也好琢磨”。
隆昌馆的掌柜倒也麻利,很快便找来新进的一盘,“这棋子是外面传来的,名叫沙塔拉”。他给南央包装好后,还从旁拿出来一本棋谱,“不过,好懂。两位尽可以试着玩”。
恐怕崔乾已经猜到了南央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手腕,瞬间挑起的眉说明他心情还算不错。
所以,即使他累得几乎想要倒头就睡,也陪着南央手谈了好几局,最终将沙塔拉的规则给大致摸清,才将棋子放下。
崔乾和南央睡得不算早,起床却还是需要早点的。毕竟,崔乾要骑马来往几十里路,而南央则需准备明日赴宴的礼单。
那些倒不用买,早在都城,母亲就提前为南央未雨绸缪了。箱子里装的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为了人情来往。可到底还是谨慎些,多加打听有无遗漏的家眷,以及了解他们的喜好。
南央还未进城时,崔乾便帮忙遣了几个机灵的去收集信息了。如今,比照的也都差不多了。
崔乾走的急,连早饭都没吃上,留下南央一个人坐在案几前慢吞吞的吃着。
做妻子的肯定是有些抱怨的,尤其对那崔家大郎。南央心疼崔乾。可到底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本来也应该互相照应,是该体谅。
“贤内助”还是要做的,南央消了消食,便让人将箱子都抬来,由着云杉和林杏查验核对。直忙到晌午,才告一段落。
南央撑了撑僵硬的腰,心中轻叹,“总算是弄完了”。
像她这样活泼好动的人,除了被按住学琴棋书画,迫不得已的学习以外,能如此耐着性子听枯燥的礼单,已经是很难得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草原上跑马一遭”,被困住当大家闺秀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若不是舍不得崔乾,早就撒欢去当女将士驻守边疆,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事。
所以,昌平公主知道南央怎么也会跟着崔乾去。
南央甩了甩身上的披肩,“真是手痒”。
倒也不是想着为崔乾放弃了许多乐趣,只是有时南央确实对“玩”的自制力有些低。反正,也没事要做,闲着也是无聊。刺绣作画什么的,如果不是要学,南央是根本不愿拿它们打发时间的。
人生地不熟的,跑马练武这种“私密”的事倒不好瞒着。干脆真的走的远些,到边疆的草原上去吧!
南央蠢蠢欲动,叫了些小厮套车,又牵了几匹好马来。最终,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估计崔乾早就知道南央是个任性妄为的,预料到他不在的时候,南央估计是要往外跑的,所以,早就有手底下的人去为她踩点了。
崔乾敢这么大胆纵容南央,无非是土羯族目前并没有发动战争的迹象,二来这周遭几十里的地方便驻扎着本国的戍军。相对而言,在崔乾找的地方散心,她还比较安全些。
一眼望到草原,南央便不再假惺惺的坐着马车游览。骑上一匹快马,就朝着那青色深处奔去。
真可谓酣畅淋漓!
耳边风声呼啸中传来,南央肆意驰骋在宽广的天地间,脑海里只装的下即将翻越的小丘,魔怔般的忘记了周遭的场景,只一个劲的往那头冲。
如果让其他人评价的话,那恐怕会骂出个“杀红了眼”来形容。就连经常跟着南央的侍卫们也都手心直冒冷汗,大喝起来,“郡主!快停下!”
“郡主!”焦急的呼喊,并没有阻止南央前行的步伐。
此时,一身红衣的南央似没有听见般,猛力抽着缰绳,几乎甩了他们百米距离,直到一处吸引住她的目光时,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吁!”南央觉得这人简直是打扰了自己的好事。要不是她技艺娴熟,就这么急顿之下,便有可能被这惊到的马儿给撂在地上。
“你是何人?”南央顾不得礼貌,就这么俯视着,高傲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