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责怪自己,把一切都给弄坏了,像个小丑,肯定很多这个城市里的人八卦了起来,一言一语的评论狠狠的砸落在她的身上。
沈蓝用手臂抬起擦着自己几乎无穷尽的大颗泪滴,情绪有些上头,连手指都肉眼可见的颤抖。
她倔强的想要看清手机屏幕,点开机票的一栏,又猝不及防的受到重击。原来,手机上早就发送了航班信息,在软件里突然跳出来,一次次的覆盖着,把沈蓝的情绪再次拖向谷底。
沈蓝大口的喘气。可是,整个呼吸系统像错误的财务报表,资产并不能等价于负债加所有者权益。
沈蓝知道那个东西又来了,令人恐惧的焦虑和惊厥发作,像深陷真空罩里的金鱼,根本无法呼吸。她按住自己的脖子,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病症。
“沈蓝,开门!沈蓝,开门!”沈蓝抬头看见霍梁走进房间,“太好了!沈蓝,你还活着!”
她露出无力的笑容,“是啊,我还没死!”冷汗津津,湿透了她的衣裙和头发,如同刚从深海中爬出来,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不痛快,等着我早点死”。
“沈蓝,沈蓝”,霍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焦急。
原来这次还出现了幻觉和幻听啊,沈蓝认命的趴在地毯上,却将视线定在门口。
“哐哐哐”,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她闭上了眼睛,竟然有点享受——“嘟嘟嘟”,“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不该给你脸色,不该叫你滚”。
“我凭什么听你的?”如同河水收覆,譬如山崩回溯,听到沈蓝的耳里,并不是自己的声音。
像行走在独木桥上,突然踩到已经标记好的禁忌。“叮”的一声,时钟指向令人恐惧的节点,瞬间惊醒。
说这话的换成了霍梁,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不屑,充满着鄙夷的意味。
沈蓝坚持不住的大声哭喊起来,不成词句的胡言乱语。
“嘭”,她被眼前的人轻轻的抱起。这个场景,她经历过,喝醉酒的那晚。只是吸入鼻间的酒味泛着丝丝的甜。
“怎么?这么离不开我,沈蓝你倒是有种、有骨气!”浑身被迫包裹着浓重又辛辣的烟酒气,竟然出奇的好闻,沈蓝只觉得像是春夜里混着桃花的清爽与迷醉的雨。
霍梁从没见过沈蓝这个样子,心疼的眼睛都红了,竟然在紧紧抱着沈蓝,安抚的拍打她脊背时,也缓缓落下几滴泪来。
“几个小时没看住,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啊?我不心疼啊!”霍梁嘴里仍不依不饶,可是听到沈蓝虚弱的喘息声,手下的动作却又轻柔了许多。真是同病相怜啊!
“没事的,陪陪我,就陪陪我”。沈蓝的声音小的让霍梁有些手足无措。
“医生马上就来了,再和我说说话”,霍梁接着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追着你嘛?”
“你好,是这里吗?哪位?”霍梁猛的转过头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桥的话不自觉的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