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次赚的可真少,一趟车才不到十个人,等会到点查车,是一个也赚不到”。
谢染听后,明白过来也只是笑笑。
这种汽车有时候是个人或者公司承包,有几个老板共同经营。为了防止乱报收入,他们往往会甚至几个查车点,专门为了看人头儿有没有大的出入。
查车点之前上来的人,除去车站老老实实买票的乘客,司机可以赚点油水,票费多半入了他的腰包。票务员往往和司机是夫妻搭班,看这样子,他们应该也是了。
“还有十五分钟”,女票务员更加兴奋,好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心心念念的火锅的情状。
眼睛像饿狠了的野兽,散发出绿油油的光,激动中脸面有不断压抑**而产生的明显扭曲。直勾勾却又一一看过车内的每一个人,她双手轻微颤抖的取下腰间的包。
司机从倒车镜向后看,抬头有扫了眼挂在中间的小镜子,像是暗含不满的发出“咳咳”的声响。
女票务员坐在背对司机的长凳上,腿脚不断的更换位置交错着,手指曲起放在嘴里,不仅仅是含着,转头间,谢染仿佛能想像到她的牙齿在几无动作的暗狠狠咬。
谢染摇摇头,又笑了笑,觉得自己今天有些疑神疑鬼。
“手放下来,咬什么咬,坏毛病改不掉是不是”!司机轻微转身看向他的妻子,蹙着眉大声呵斥。
女售票员像是有些许气闷,也回头看向那个男人,“我又不是故意的”。
“哎呀,不就是吃顿火锅嘛,司机你就疼疼你老婆嘛”!捏着麻袋口的男人搭腔笑着喊,车厢的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打圆场。
只有司机,继续开车却突然顿了顿脚,车子猛的向前倾又放缓了一瞬,稍许后加速,仍默不作声。
这么一来,乘客们再也不敢言语,生怕再来个急刹,气氛竟有丝丝逐渐升起的诡异。
谢染摇了摇头,也不愿在想现在的烦心事。说话间,景色推移,嗡嗡的老旧汽车的换挡和减速声吸引回了她的注意,乡村的楼房一排排逐渐多了起来。
往返的大巴相遇后,飞快地伴着长笛过度出去,一齐五六辆,紧挨着行进,竟有点像结婚的气势。
终于看到近处的车站,嘎吱一声,司机利索的拉下手柄,停在车站斜对面的大路旁。并不进站,他打开车门,下方一窝蜂的人群围了过来。
他们争先恐后着,身后各式各样的车,“来了来了,去哪,坐上就走”。
谢染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差点被人拖住箱子直接强送到自己的车上,好在旁边同行的陌生人趁着忙乱扶了一把。
左崴右崴的终于能远远的看着闹剧上演,一帮人哄抢着远方的客人。有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谢染,周围冷漠嘲讽横行的态度有些许的弥漫甚至是凝固在空气中。
这个时候,表现的越软,大家便觉得更好欺负。
姜籽从梦中俯视谢染以及她周遭的地方,总觉得仿佛是距离现实是久远的年代,又或者根本不在现实。
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像是电影里有可怕“民俗”的村子才会衍生出来的这样可怖的群体性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