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莫比拉斯那一批人之后，他仪式的失败率又变成了百分之一百就是了，但肯定不是他的问题，一定只是偶然性事件。

伊西德罗是这么想的，而且纯白之塔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认为是偶然性事件——莫比拉斯他们的幸存，肯定是幸运之神显灵了。

而莫比拉斯欣然接受了礼物，然后出于礼貌当场拆开了礼物盒子，随后便看见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骷髅头，看起来像是男性的头骨。

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是你们后辈的头颅，是你们之后几批的我的学生，死于仪式之后，身体出现了结晶化的现象，头骨的位置玛娜传导能力超乎寻常的好。”

这么简单的解释着，说着很残忍的事情的伊西德罗，看着莫比拉斯珍重的将头骨收好，他点了点头，说道：“继承他们的尸骸活下去吧……终有一天他们会诞生灵智，替我向他们致歉。”

虽然听起来是相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行为，毕竟如果一开始就要道歉的话，不如不使用学生做实验，但是……

死灵学派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的。”

莫比拉斯说着，将头骨放回了包裹里，他只是这么回答着点着头……该怎么说呢，因为死灵学派的人，终究是将生命漠视的。

这是很扭曲的学派……

生者逝去之前，生者仅仅只是生者；生者逝去之后，死者曾经便是生者……失去了生命的死者，比起生者本身更值得敬畏，但是死者本身却并不值得敬畏。

敬畏与尊重是曾经拥有过的生命的死者带来的……生者本身或是死者本身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但死者生前都是生者，所以死者都值得被尊重。

但它们并不享受生前的荣耀……可却需要承担生前的恶性。

死灵学派的理念就是这样奇怪，可是细想之后，又仿佛有种空洞的清晰感……仿佛生死的观念在此刻都变得没有意义。

“导师，在这段时间里我稍稍的了解了一下……你的学生，是不是只有我们几个活着？”

这么问着的莫比拉斯，也并非对答案很感兴趣，他叹息着说道：“恕我直言，你在仪式上的天赋很正常，但是……你对于仪式的改良，有些……”

顿了顿，莫比拉斯在心中寻找着措辞，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汇，简单的劝告着自己的导师，说道：“太【急切】了……你在追逐着什么？”

“……”

对此，伊西德罗似乎并没有要回答的想法，莫比拉斯也不指望自己能够得到答案，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去了，然后……

“其实……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伊西德罗这么说着，莫比拉斯也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我说的，你自己知道就好……或者你可以只告诉伊拉。”

这么说着的伊西德罗缓缓的抬起头，他先是告诫着对这件事情保密的重要性，然后才说着：“灵魂的回归或许出现了一些问题……或许我们死后，我们的灵魂并没有回到世界树。”

“而是……回归到了世界树【里】，回归到了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