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清冷幽静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窗外。
虽已入秋,但皇城气候偏暖,远不到生火的时节。
可是这男子面前,一盆炭火烧的正旺,窗边小几上泥炉温着热茶,膝上还搭了一块上好的紫貂皮子。
“子1,你去看看,顺便查查那辆马车。”
男子声音如腊月落雪,说的清淡,正如他的气质一般冷傲孤绝。
他手指指向的,正是街口等着的阮府的马车。
“姑娘,我们从医多年,从未听过疟疾可治,你这只怕是徒劳一场埃”
济世堂里,几位坐堂大夫见阮青一行进来,纷纷放下手中事物围了过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哼!只怕是什么也不懂的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1一位年纪颇大的大夫闻言,白胡子抖了抖,瞪着眼睛怒道。
“掌柜的,这几味药劳烦您取了煎好,再帮我拿一把净过的小刀和纱布。”
“山岚月白你们去买些烈酒来,要快1
阮青没再多说,进了大堂后就去一旁的诊案边拿了毛笔,快速写下几味药材递给掌柜,又转身对山岚她们吩咐。
那掌柜的闻言,有些犹豫,但见阮青吩咐的干脆,还是连忙转身去办了。
几人动作麻利,很快就准备好了阮青要的东西。
“用帕子沾酒给他擦拭四肢降温。”
阮青交代一句,伸手拿过掌柜取来的小刀,卷起那少年的裤腿,细细查看起来。
很快,她在少年的小腿处找到了一个红肿有点发紫的鼓包。
阮青连忙蹲下来,用烈酒给小刀和那处鼓包都消了毒。
那后利索的朝那鼓包上青紫的地方划去。
“嘶...”
“这姑娘看着还真会医术啊?”
“看着是挺娴熟的,只是这疟疾...恐怕悬1
“破开创面排毒?这疟疾是疟原虫叮咬感染所致,又不是中了毒,切开创面有什么用?”
那白胡子老大夫看见阮青的动作,忍不住皱眉念叨。
阮青当然不会分心,手中小刀精准的朝那红肿鼓包上划出一个开口,然后用纱布轻轻按压,将一团红白的脓液按压了出来。
“掌柜,那药熬好了吗?”
“好了1
掌柜答应一声,连忙让人将熬好的药汤端了上来。
阮青将药分出两碗,一碗让山岚扶起少年,给他仰头灌了下去。
另一碗阮青往里面兑了烈酒,直接往那刚刚被她划开的伤口上倒去。
一瞬间,济世堂的大厅里,浓烈的酒香和药香混杂,围观的人们不由得抽抽鼻子,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这是...嘶...”
一直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的白胡子老大夫,闻见那混着酒气的药汁味道,不由得使劲抽了抽鼻子,随后一脸惊讶。
阮青手中动作不停,一边将伤口里的血水挤出,一边用药水反复冲洗。
山岚和月白也按照阮青的吩咐,不间断的用烈酒给少年擦拭四肢。
大概一炷香时间,这少年的脸色,终于从一片潮红慢慢变得正常。
又过一会儿,那少年一直昏死着毫无知觉的身体,竟是有意识的动了动。
“天啊!快看!那孩子动了1
“竟然真能医好疟疾1
“我的天啊,这姑娘是神医吧!可惜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埃”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看阮青的目光都透着惊叹。
“再有半柱香时间,他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阮青放下手中药碗,转身对那站在一旁一脸紧张的小姑娘说道。
“谢谢姐姐1小姑娘闻言终于破涕为笑,连忙跑去她兄长旁边守着。
“这位姑娘,请问...你刚刚给那少年,用的是青蒿草和鸦胆子?”
先前那位吹胡子瞪眼的老大夫突然开口,对着阮青的态度竟是客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