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是什么话,你如今怀有龙胎,朕前来关怀,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司马遹见到羊献容无事,也就起身了。
“朕尚有国事,便就不在此地逗留了。”
司马遹不再逗留,他原本在太极殿处理奏章的,听到羊献容这边有事,便匆匆过来了。
现在发现没事了,那自然就是要回去了。
司马遹离去之后,皇后王惠风也是转身要离开了。
“皇后殿下暂先留步,妹妹还有话要对姐姐说。”
王惠风愣了一下,马上止住步伐。
“美人有事?”
她对羊献容,实在是生不起什么好感出来。
毕竟羊献容如今在宫中是他的头号敌人。
“方才,多谢姐姐了。”
“你搞什么花样,只要不弄到本宫头上,本宫自然不介意说一些实话,不过...若是你居心不轨,也不要想我会帮你。”
羊美人轻轻一笑,说道:“妹妹这里有二十篇《石头记》,是广元侯要臣妾代寄过来的,想来皇后是喜欢看的。”
石头记?
广元侯果然与羊美人有关系。
看来传闻,有时候并不是假的。
恐怕这也是皇帝如此宠幸羊美人的原因。
若是羊美人后面美人支持,皇帝宠爱,对她来说,说不定不是好事,而是坏事。
也难怪...
父亲他们要我与羊美人交好。
王惠风眼神说,一瞬间之中,她想了很多。
“既然是广元侯寄给本宫的,那本宫就收下了。”
自从广元侯离开雒阳去屯田之后,她便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向广元侯催稿了。
不想这家伙倒还想着她,即便是去屯田了,也有写这石头记。
看来...
还得去找一找广平公主,她与广元侯肯定是有通信的,通过广平公主,应当是可以与广元侯联系上的。
幽兰宫女收下二十篇石头记,便与皇后王惠风一同离去了。
待皇后离开之后,羊献容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
事情虽然如广元侯预料一般发展,不过...这亲身经历,总是让人不禁瑟瑟发抖啊!
好在,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广元侯的后手去了。
她便要在宫中好好养身体了。
这为了装出有些病态的模样,她可谓也是伤了一点身子,现在自然是要好好补一补的了。
......
如此....
时间便匆匆过了三日。
三日后,司马遹接到了消息。
是从弘农郡传来的,是广元侯传来的。
信件是八百里加急。
当司马遹拿到王生的密信的时候,脸上还有些迷惑之色,这个广元侯,这给他来了一封信,是什么意思?
这脸上虽然是有些疑惑,但只要拆开信件,那一切便都明了了。
司马遹拆开信件,将里面的左伯纸拿了出来。
不过是看了几眼,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精彩了,刚开始是震怒,不可置信,紧接着是紧张,最后是开怀,然而在开怀之中,司马遹额头却是紧紧的皱着,看起来并不愉悦。
“羊美人的梦,居然有几分可信度。”
之前司马遹对羊献容的话还是半信半疑的,现在看了广元侯的信件之后,那就是信了一大半了。
“这个河间王,居然如此大胆,敢伙同齐王谋逆,该死,正当朕怕了这些人不成?”
司马遹眼睛眯了眯,拿着王生密信的手也不自觉的紧握起来了。
“陛下,给河间王一百个胆子,看他也不敢谋逆,不过既然是广元侯提出来的,陛下还是要看重才是。”
大内官见到司马遹一副愤怒的模样,连忙在一边暖话起来了。
“哼,这还需要查?证据确凿,不过...”
广元侯在信中也是说得非常清楚,虽然河间王已经是有了反意,但若是能够先稳住河间王,在收拾了齐王之后再转头对付河间王,那才是最好的。
若是在对付齐王的同时再去对付河间王,恐怕朝廷即便是兵力雄厚,也是没有多少用处的。
更何况去岁冬日天寒地冻,先是打了齐万年,又是跟齐王僵持了半年,这粮草兵器,都是消耗了不少。
若是在河间王那边继续消耗,恐怕国家都要承受不住了。
没等河间王齐王被消灭,这治下的百姓先造反了。
“此事不宜声张,待潘岳入洛之时,你将他们秘密送到宫中来。”
司马遹将信件交给大内官,后者看完之后,才知晓这事情确实是非常重要。
他马上便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是不小的。
“奴婢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广元侯即便是在弘农屯田,也能为朕分忧,若是他能够回到雒阳,那该多好?
只是...
宗亲与朝中臣子,尤其是以琅琊王氏为代表的臣子,是不想要广元侯回来的。
广元侯若是回来,兴许是可以为他出谋划策,但这出谋划策之后,要想将这些计策实施下去,恐怕难度会变大。
他是皇帝,然后事情,总是臣子去做的。
要想将广元侯召回来,也不是不行,但不是现在。
豫州那边的情况,现在淮南王还在支撑,只要是那边有不利的消息,借着这股东风,广元侯才能回来,宗亲与臣工们,才不敢说话。
这是需要时间的。
而广元侯屯田也是需要时间的。
若是这世界上,再多出几个广元侯就好了。
尤其是老实一点的广元侯。
插手后宫妃嫔,在弘农郡蓄养私兵...
这些事情,司马遹其实都是知道的,但他没有管,是因为广元侯在弘农屯田,确实是需要手中有兵权,才能镇住当地士族,至于与羊美人有关系,羊美人才能在宫中与皇后打擂台。
毕竟羊玄之...
与广元侯是没得比的。
帝王之道,要的不是忠臣,要的是有用之臣。
而王生,明显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