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王明言,既然这叛贼赵廞已然伏诛,为何益州还有隐患?”
“这个还不简单,益州虽然平定,但是益州中却出了一支十万人的羌人军队,以李特为首,且王敦对他,是收复为主的,益州代此时耿滕不会容忍在他治下,会有这十万人的威胁,而李特弟弟李庠便是死在汉人之手,要想让他放弃兵权,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于新齐王司马超的插话,司马冏眉头微皱,但也没说指责的话。
“我儿所言极是,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益州之后的事情,还说不定呢1
“只是这些与我等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就太大了。”
“何解?”
“益州动乱,朝廷势必要调动军队前去镇压的,只要等中军出动,洛阳无人,我等收拾贼皇帝,不就容易多了?”
荀藩等人却很理智,并没有盲目高兴。
“只是镇压齐万年叛乱之事,都没有动用中军,这一次,即便是这羌人动乱,也不会让中军去的才对,更何况,这羌人也并非愚蠢之辈,齐万年的下场就在眼前,他们岂敢叛乱?”
司马冏微微颔首。
“荀公所言甚是,不过,这李特势必会乱的,而且会在近期作乱,至于皇帝派不派中军过来,我等不得而知,但本王清楚,便是他不将中军派到益州,也会让他们去其他地方的。”
“此话?何解?”
对于解释这些事情,司马冏倒是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
“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的,因为魏郡邺城,也会乱。”
益州乱。
魏郡也乱?
这齐王是在下好大一盘棋啊!
“而且,即便是魏郡益州两地大乱,中军不出动,这秦雍二地,也会给皇帝找事情做的。”
听到此处,众人已经是知道齐王的做法了。
“诸位心中疑惑想必已经解除,如今,便是商议起兵之事了。”
....
一个时辰后。
众人皆从豫州都督府中离去,只是众人脸色各有不同。
其中要数荀藩的脸色最为精彩了。
兴奋,担忧,害怕...
这几样情绪皆有之。
“陈公。”
见到陈匡走来,荀藩连忙叫住陈匡。
比起他来说,这个陈匡明显是知道更多的东西。
“荀公。”
陈匡连忙对着荀藩行了一礼。
现如今这荀氏虽然稍有落寞,但在豫州,还是与陈家相当,甚至于还要胜过的世家,对于如今荀氏的掌舵人,陈匡自然也不会等闲待之。
“这荀公二字,我可担不起。”
“齐王既然如此称呼,那荀公自然是担得起的。”
荀藩轻轻摇头,也先不在意这称呼问题了。
“陈公,恐怕早就是为齐王做事了罢?”
对于荀藩得试探,陈匡也没有丝毫掩饰,直接就承认了。
“不错,在下早便是齐王的人了,如今齐王殿下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这才选择出手。”
对于这个回答,荀藩也没有多少惊诧。
在之前,他便已经有这种猜想了。
“只是在下奇怪,齐王不是已经死了吗?听说去验尸的宗王都有十个,不可能这十个,都是齐王的人罢了?”
“自然不是。”
陈匡轻笑一声,再看了左右一眼,确定四周没有别人之后,这才小声说道:“齐王殿下,这是诈死,之前验尸的那一具尸体,只是一个替身的尸首罢了,至于齐王用何种手段,便是我也不知。”
诈死啊!
荀藩轻轻摇头。
“陈公现在便是要跟齐王起事了?”
“莫非荀公不愿?”
荀藩轻轻摇头,字斟句酌之后,这才说道:“只是这毕竟是大事,若一个不对,就是全家掉脑袋的事情,你说我能不重视?”
“重视自然是重视的,但荀公也须知晓,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若是连一点点风险都不愿意冒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说了。”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我自然知晓,只是,陈公也应该与我透透底再说。”
陈匡看了荀藩一眼,说道:“在下已经是将身家性命与齐王了,莫非这个底还不够,再者说,陛下如今待我陈氏如何,对你荀家如何,都是一眼都可以看清的事情,我族长辈不明不白的死在洛阳,这件事情,若是没有皇帝在背后指使,我是定然不会相信得。”
这也是陈匡为何一开始就跟随齐王的原因。
“嗯。”
荀藩轻轻点头。
“有陈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公,请。”
“荀公请。”
两人出了豫州都督府,然后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各自各家的府邸之中了。
荀藩回到荀府,荀组终于是将心中的一口气给吐出来了。
“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广元侯派来的几个人,现在是等得不耐烦了,若非我苦心挽留,恐怕都要直接离去了。”
“广元侯...”
荀藩喃喃自语。
这下子,这个广元侯就有些难以处理了。
照理说,既然自己跟了齐王,是要对付皇帝的,这广元侯作为皇帝的宠臣,在齐王得势之后,他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现在,自然也是不必交好广元侯了。
但是...
齐王也不一定成功,狡兔三窟,更何况他们荀家。
荀藩眼睛转动几次,便说道:“我们去迎接广元侯的人罢了,记住,礼数要做足。”
荀组点头,马上问道:“那豫州都督府的事情?”
“豫州都督府的事情太大了,恐怕要变天了。”
荀藩得一句话,让荀组愣了好一下。
“变天?”
荀藩点头。
“老齐王未死,之前在洛阳,只是诈死。”
“诈死?嘶~”
荀组倒吸了一口冷气。
“既然如此,我们还要去见广元侯的人?”
“广元侯毕竟不是一般人,再者说,未来的事情,又如何说的准,最好都不要得罪为好。”
荀组点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