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阿宝挠了挠小屁股,瞅了一圈,疑惑的问:“奶?二叔和大哥呢?”
岑老太端鸡蛋糕的手顿了顿,耷拉着眼皮儿:“今儿个他们在自己房里吃,不过来。”
“啊?那……”岑阿宝还想问点啥,被人拍了拍腿。
她瞅过去,祈泽尧手里拎着她的鞋,一手抓着小腿肚往上提劲,意思让她抬脚。
“我自己也能穿的……”岑阿宝嘴这么说着,也不知咋,脚丫儿很诚实的抬了起来。
俩脚穿好了鞋,还想再问,一块热乎乎的帕子又擎她脸上了。
祈泽尧踮着脚,一手托着岑阿宝后脑勺,一手给她擦脸,擦手,擦完之后眼睛亮晶晶的:“吃饭前,洗干净。”
等岑阿宝坐在桌前,抠抠小脑门:诶,我要问啥来着?
她很快被鸡蛋糕吸引了。
鸡蛋糕蒸成了蜂窝状,出锅前点了酱油,又滴了点金贵的芝麻油,蛋和芝麻的香味勾的人直咽口水。
又鲜、又香、又软的鸡蛋糕拌在饭里,岑阿宝吃的差点咬了舌头。
“好吃好吃,太好吃啦,奶的手艺是天下第一好。”她当雪貂的时候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当人真好埃
鸡蛋糕的蜂窝贴在碗边,岑阿宝有意留着,岑阿润瞅着了,舔舔嘴:“妹,你吃完了?还吃不?”
“不吃啦。”
下一刻,岑阿润把碗拿过来,用手指盖抠着鸡蛋糕往嘴里塞。
吃了饭,大家都有眼色,孟笑如擦桌子,李香洗碗拾掇灶台,岑老大出去砍柴了,岑老三归拢院子,岑家小子们继续刷洗小池,拔田地的野草,岑老太搁屋里打算把岑阿宝漏了脚趾头的袜子缝缝。
岑阿宝跟个小闲人似的,忽的想到啥,她先瞅瞅大家伙,见没人注意她,摸到厨柜跟前,把奶留给她的粥拿出来,急急往外走,拐进了二房那边,高兴的吆喝着:“大哥,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岑东正啃梆硬的饼呢,瞅着岑阿宝拿着粥怼自己跟前,自尊心驱使着他藏起了饼子,还一巴掌打翻了她手里的粥:“谁要你可怜我1
啪嚓,碗碎了,温乎的粥洒了一地。
岑阿宝惊呆了。
逃荒过,她咋能不知道米的重要性,再加上雪貂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想跪地上去舔。
胳膊忽然被拽起,祈泽尧把她拉起来,唬着脸:“不许。”
祈泽尧凶狠的瞪着岑东,一把推倒了他:“你,坏东西1
祈泽尧要去找岑老太告状,岑阿宝急吼吼的拽住他:“小脏孩,不许,奶和大哥现在本来就有气,我们告状就等于火上浇油,奶知道了不但会揍大哥,大哥会更讨厌我的,不要1
祈泽尧显然听不进去她的话。
岑阿宝跺脚,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嚎给你看1
祈泽尧:……
有心事的岑阿宝悄么藏在柴房里,露出个脑袋,见岑东把碎碗片收到一个破布里,又丢进了秽物箱里,他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去。
岑阿宝边抠着墙砖土边自言自语的嘀咕:“大哥指定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可将近一白天了,岑东都没回来,岑老二着急了跑到大屋来:“娘,岑东来没?瞅着他没?他一天没见着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