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科尔作为德国特使赴日本进行活动的当口,齐亚诺伯爵作为意大利特使也留在了柏林。在塞尔维亚会议和两国足球友谊赛完事之后,墨索里尼优哉游哉地回去了,还带回了拓土塞尔维亚的好消息,可他交代给齐亚诺伯爵的任务在后者看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德国人要是能答应才见了鬼。可想是这么想,墨索里尼交代的任务他必须想办法完成,至少要努力想办法,因此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滞留柏林。
虽然他和元首关系良好,但也不敢轻易去触眉头,最后考虑再三决定先找上里宾特洛普希望能通过他进行居中转圜,不要到时真让自己下不来台。里宾特洛普本以为齐亚诺有什么好事等着他,没想到说的居然是这个,听完之后脸都拉长了,没好气地说:“您觉得这些事情我去和元首汇报的话我会不会被他当成傻子赶出来?”
齐亚诺当然不是空手而来的,对付里宾特洛普仅有金表是不够的,他还送上了两幅油画。看在孝敬的份上,里宾特洛普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最后勉强答应试一试,尽可能为意大利人营造友好气氛,不过他到霍夫曼那里汇报的腔调完全就变了,义愤填膺地说:“元首,我真不知道意大利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简直是异想天开……和意大利人结盟真是我们一大错误埃”
正好施佩尔也在场,两人听完后一起大笑了起来,都为意大利的天真和狂妄感到可笑,好不容易止住笑,霍夫曼吩咐里宾特洛普:“好了,你也不用在那里神神叨叨了,让伯爵过来说吧,告诉他意大利的事情有的谈。”
“有的谈?”里宾特洛普瞪大了眼睛,“元首,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真有的谈。”霍夫曼转过头对着施佩尔说,“你说呢?”
“我看也是。”施佩尔读懂了霍夫曼的意思,心有灵犀的点点头
里宾特洛普被两人奇怪的表情和对话给弄糊涂了,但元首既然表示有的谈他就答应立即回禀齐亚诺。当然等他从元首办公室出来再找意大利人时,他的神情可就没这么客气了,而是大包大揽把功劳全归在自己名下:说经过他努力沟通,元首愿意认真听一听意大利的想法,也愿意就上次北非战役给意大利一点补偿——毕竟意大利领袖丢掉了那么多人他也要交代,但是要求伯爵本人当面和元首沟通清楚。
齐亚诺本来还盘算着怎么开口,现在既然元首没有一口回绝,他自然要第二天上门去碰碰运气。看着这个历史上发动政变并最后囚禁墨索里尼的女婿,霍夫曼忽然笑了起来:“听说我们敬爱的领袖又给伯爵出难题了,凯塞林告诉我了,上次你发了好多金表,他也拿到了一块。你干得真漂亮,我们某些官僚要是有伯爵一半的聪明,我就可以省很多事。”
“可不是嘛……”齐亚诺脸色丝毫未变,仿佛霍夫曼在调侃其他人似地,他叽里呱啦、真真假假地倒了一摊苦水来抒发自己维持意大利各方面局面的不易,半真半假地抨击了墨索里尼的种种行径,听了霍夫曼和施佩尔都想笑。
两人强忍着笑意,听齐亚诺逐渐将话题扯到北非的安排上来。霍夫曼和颜悦色地说道:“领袖的意思我全明白了,他的胃口还是满惊人的,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这么做我们德国能拿到什么好处?”
齐亚诺一时语塞,意大利发动北非战役本就是墨索里尼的一时兴起,要不是实在顶不住英国人,元首也不会组建非洲军并派遣隆美尔到北非去,无论是从地缘-政治还是从传统关系来看,北非都和德国没什么关系,他也想不出来对方能有多少好处,只好兜圈子鼓吹德、意传统友谊和意大利盟友的重要价值,听得施佩尔直翻白眼。
“老实说,领袖要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他,甚至还可以给他多一点,比如突-尼斯现在掌握在法国人手里,我到时候也可以让意大利享有特殊利益,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愿意为这些东西付出多少代价?”霍夫曼的神情严肃起来,“到目前为止,北非绝不是领袖所说的、轻轻一推就可以全部拿下来的地方,英国人的战斗意志与实力也没有最初估计的那么弱,持续进行北非战役是要付出重大代价和牺牲的,意大利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