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已经位居高层,方洗刀无法确定如果派人和他们三个联络的话,那三人会不会告密。
如果这三个人告密的话,别说归元术的家人和亲眷,连廷尉军的人都走不了。
归元术坐在客栈窗口,沉默的像是一尊石像。
与此同时,李尚的府里。
黄维安把归元术送回客栈之后,没有回家,而是返回了李尚家里。
此时在书房中,两个人相对而坐,两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杯热茶,两个人都低着头,热气都升到了两人脸上。
“你”
良久之后,李尚抬起头:“你其实应该跟元术一起走的。”
黄维安也看了看他,然后笑:“我是应该走,毕竟活着多好”
李尚又低下头,黄维安也低下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尚起身:“我饿了,煮碗面吃。”
黄维安看向他,李尚笑了笑:“不要葱花,不要鸡蛋,不要香油。”
黄维安也笑起来。
大概两刻之后,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坐着,大口大口的吃面,吃的额头冒汗,吃的酣畅淋漓。
吃饱之后,两个人又是一样的姿势往后仰了仰,一样的抬起手拍了拍肚皮。
“如果”
李尚头枕着椅子的靠背,看着屋顶说道:“如果大哥和元术在宁王那
边,最终成功了的话,那么我们的理想也一样是成功了。”
黄维安嗯了一声:“那是当然,当初我们兄弟五个发过誓的,我们的理想必须有人坚持下去”
他看向李尚:“可是在坚持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不是大哥,也不是元术。”
李尚深呼吸。
他说:“所以你该走的,我只是做不出那一步选择,我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楚,我”
黄维安:“你父亲教的嘛,说过一万遍了。”
李尚笑。
黄维安道:“我一直都没有你那么坚持,或许是我们坚持的东西不一样。”
他只想坚持兄弟感情还在,坚持兄弟何在他何在。
他真的也很想很想去和大哥去和元术团圆,他也很清楚陛下不是真心信任他们。
可是他怕李尚孤单。
大哥和元术那边,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保护,挺好的。
李尚这边总不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走。
李尚说:“其实我知道,元术一定会先去找你,而你一定会对他说,你劝不动那个犟种。”
黄维安笑:“瞎说,我对元术说的是,你劝不动那头倔驴。”
李尚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那应该是笑出来的眼泪吧。
“可你知道么,他这次其实不是先找的你。”
李尚忽然坐直了身子看向黄维安。
黄维安有些疑惑,他也想坐直了身子,然后才察觉到竟然有些头昏。
忽然之间,他想明白了,所以他拼尽全力的想挣扎起来,可是手脚好像越来越没力气。
“元术劝我说,咱们兄弟一起走吧,一起去宁王那边,一起完成我们的抱负,可是我不一样。”
李尚起身,走到黄维安面前蹲下来,看着黄维安的眼睛:“我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楚我父亲教的嘛,他说孩子,父亲一辈子都是忠臣,一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大楚的事,你也需记住,要一辈子做楚臣。”
李尚伸出双手抱住了黄维安:“兄弟对不住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孤单,可是我必须孤单。”
他抱的很用力。
然后他后撤两步,回头看向屏风后边:“孙先生,可以把他带走了。”
老孙从屏风后边出来,看了一眼已经昏沉过去的黄维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尚在那碗面里下了迷药,他知道黄维安一定会留下来陪他一起死,因为他们是兄弟。
可就因为他知道,就因为是兄弟,所以在归元术来找他的时候,他说我就一个要求,带维安走。
他们给黄维安做了一场戏。
半个时辰之后。
客栈,老孙把肩膀上扛着的黄维安放下,看向归元术:“带回来了。”
然后他看到了归元术哭红了的眼睛。
老孙坐下来,看着归元术说道:“你们这四个家伙,真的是一个个都想让别人活下来,四个人都活着不好吗?四个人多好,四个人才能打麻将啊。”
他拍了拍手,紫衣女子拎着个口袋也进来了,随手把口袋扔在地上。
她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看起来小一些。
老孙笑:“所以我为了你们能打个麻将,把他也抓回来了你们兄弟几个,磨磨唧唧,犹犹豫豫,我说话粗啊,真的,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早JB把人给你抓回来了,至于的”
紫衣女子:“咳咳!”
老孙:“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说脏话。”
紫衣女子道:“第一,你说脏话不对,第二,是五个,他妹妹我也抓回来了。”
老孙:“五个五个,四个人打麻将,还有一个可以挂红中啊,轮流的嘛,我父亲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