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你大爷不也没了吗,大楚的先帝陛下......”
夏侯琢一怔。
这层关系,别人不说,他自己是真的想不起来。
李叱道:“若是你大爷和我大爷知道了咱俩这么聊天,两位老人家也会在你面前坐下来,耐心的和颜悦色的好好劝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想想他们那毫无血色的慈祥面容。”
夏侯琢:“他俩在你面前坐下来,他俩夜夜在你面前坐下来。”
他白了李叱一眼,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你打算怎么搞钱?”
李叱道:“之前从安阳倒是搞出来一些钱,不过用作军费和开销,也就刚刚够......”
他问夏侯琢道:“你觉得哪里能搞钱?”
夏侯琢道:“看搞谁的钱。”
李叱道:“我怎么隐隐约约的觉得,你也天生有一颗搞钱的心。”
夏侯琢道:“天生的没有,后天有,被一个家伙影响的。”
他看向李叱说道:“要说搞钱,可以想想怎么从兖州贼兵手里搞。”
“那些贼兵没有什么约束,更无底线,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还有渤海国的支持。”
夏侯琢道:“要是能把他们的钱搞来,那才有意思。”
李叱道:“罗境之前就去搞了,不好搞。”
夏侯琢道:“罗境去兖州,第一目标又不是搞钱。”
李叱道:“容我琢磨琢磨。”
他看向夏侯琢:“要不然你别在北疆了......现在情况和以前不一样。”
夏侯琢问:“我不在
北疆在哪儿?”
李叱回答:“幽州。”
夏侯琢眼睛骤然睁大。
李叱道:“以前你一直是守着北疆,是因为冀州这边,没有几个人和你一样有为中原守土之心。”
“现在冀州是咱们的了,不管是谁守北疆,只要冀州是咱们的,对北疆的支援就不会断。”
李叱道:“咱娘又那么想你,你先想想这事吧。”
夏侯琢道:“你不是让澹台去了幽州吗?”
“澹台去幽州,只是暂去,他早晚都要回凉州,那边同样需要他......不,那边更需要他。”
李叱道:“罗境拿下安阳,并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你守着幽州最好。”
“你在幽州,才是真的不管谁守北疆,你都会拼了命的去支援。”
李叱道:“所以这话说的,只有一半是出于私心,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坐镇北疆。”
他笑了笑道:“还有一点是......郑德生之前压你,不就是因为他比你大比你兵多吗?那就比他大,比他兵多,你是夏侯琢啊......”
李叱道:“你怎么能委屈?”
夏侯琢看着李叱,缓缓吐出一口气,刚要说话,李叱道:“煽情就别了,来点实际的吧。”
夏侯琢又给憋了回去,一脚踢在李叱屁股上。
李叱嘿嘿笑。
他心里想着,你是飞扬跋扈的夏侯琢,没有人可以给你委屈。
如果有,那就压下去。
李叱伸出手,学着夏侯琢的样子,勾肩搭背,又用屁股撞了夏侯琢一下。
“每一步往前走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委曲求全。”
李叱道:“那是别人面对我们的时候才该去想的事。”
夏侯琢哈哈大笑。
他问:“幽州我说了算?北疆我说了算?”
李叱点头:“你说了算。”
夏侯琢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委曲求全,那是别人面对我们的时候才该去想的事......还要看我们答应不答应。”
李叱仰天大笑。
“这他娘的才是夏侯琢该有的样子。”
他在夏侯琢屁股上啪的拍了一下。
夏侯琢:“噫1
二十天后,安阳城外。
罗境的大军到了,站在安阳城外,看着城墙上那密密麻麻的守军士兵,罗境却脸色平静,并无担心。
看城墙上的旗号那么乱,这密密麻麻的守军,何足为惧?
他侧头看向丁胜甲:“丁将军,这第一战不是攻城,而是看你的。”
丁胜甲俯身道:“将军放心,我当尽力而为。”
他催马向前,看起来也无惧城墙上的弓箭。
孤身一人到了城门外,丁胜甲朝着城墙上大声喊道:“你们可认出我了吗?”
城墙上的守军,自然认识他。
“我是丁胜甲,你们曾经的将军,我回来了。”
他看着城上说道:“打开城门,我还是你们的将军,城门不开,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敌人了。”
城墙上的人看着他,然后又看向自己身边的人。
没有人回话,可是也没有人发箭。
看到这一幕罗境就知道,兵不血刃拿下安阳,也许并不是太难的事了。
丁胜甲又喊道:“开城门,安阳城内,一兵一卒,一草一木,都不会有事,你们还是我的兵,大家还是同袍兄弟。”
他喊道:“我可以做出保证,你们弃械向我投降,我必会善待你们。”
罗境听到这几句话,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