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丢丢问:“凑了多少?”
夏侯琢道:“一共凑了三两多吧。”
李丢丢:“那你搭进去多少?”
夏侯琢道:“没有你预想的那么贵,这些百姓,你给他二两银子他都美得很,去冀州走快些来回也就三天,他们三天赚二两银子这是不曾遇到过的美事,我出了几百两银票,雇上几百人没问题。”
李丢丢道:“你会不会算账,你那几百两银子够雇几百人的?”
夏侯琢道:“你别生气啊......你给你师父买宅子的钱,他拿出来了二百两。”
李丢丢想了想,倒也无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百两造七级浮屠,一级也没多少钱,二百两银子在冀州都买不到一座小宅院了,能造七级浮屠,挺好。
这么算,真划算。
他当然是有点心疼,可是师父用了那些银子他也不会过问,银子这种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可是和人命相比,分量就没那么重了。
这也就是他如此想,大楚现在疲敝,百姓们大部分都没有余钱,有很多人把银子看的比命重。
等到天大亮,玉明先生的弟子们雇了有三四百人,也不管唐县县衙的人如何挽留,在数百人簇拥下离开了唐县县城。
李丢丢他们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离开,那家客栈是不能回去了,好在长眉道人身上还有余钱,又雇了一辆大车就这么仓促的往回走。
马车上,燕青之从怀里取出来一件东西递给李丢丢道:“这是玉明
先生让我交给你的,说是感谢你救命之恩。”
李丢丢问:“什么东西?”
燕青之道:“一个印章。”
李丢丢问:“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这小玩意看着还没一个铜钱好看呢。”
燕青之道:“我知道道长为了你进书院送给高院长一幅字帖,是嵩明先生的登雀台贴真迹,那字帖如果拿出去卖的话,价值不菲也不好估算,而这印章是嵩明先生的,流传于世可能仅此一枚,比那字帖要值钱,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李丢丢:“多谢。”
伸手把把印章拿了过来,用很鸡贼的速度把印章揣进怀里。
燕青之下意识的看向长眉道人,长眉道人连连摆手道:“这不是我教的,这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
燕青之点了点头道:“我懂。”
李丢丢把印章揣进怀里,还很小家子气的用手拍了拍,这一下子就家财万贯的感觉,让他有些小爽。
燕青之问道:“你就不推辞一下?”
李丢丢道:“不不不,都是自己人,何必那么客气。”
长眉道人看向燕青之,一脸的尴尬,燕青之却误会了,连连摆手道:“这也不是我教的。”
长眉道人好奇的问李丢丢道:“你让玉明先生他们去冀州,刘崇信的手又不是伸不到冀州城去,玉明先生到了那边官府的人还是不敢管,况且连功名就是刘崇信的一条狗,他若是知道玉明先生的事,会想法设法除掉他。”
李丢丢道:“师父,你莫不是忘了,冀州城里可有录法司的分衙。”
大楚三司,缉事司是刘崇信的,录法司是军方的,军方的人历来和刘崇信不对付,他们是不会把玉明先生交出去的,而且还会严加保护。
燕青之道:“那些图我也交还给玉明先生了,有这些证据,录法司的人就算抓住刘崇信的尾巴,刘崇信说不定就会被扳倒下去。”
长眉道人点了点头:“丢丢儿这么聪明,倒是我教的。”
燕青之道:“或许也有我一二分的功劳。”
夏侯琢:“呸1
他们故意比玉明先生那批人迟了半日才出发,这事他们已经管的足够多,再一起走难免会把自己陷进去。
刚出城没多远,车夫忽然把车停下来,车里的几个人全都惊了一下,以为最终还是引起那些人注意了。
叶杖竹先下了车,看到拦着马车那少年后楞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还不甘心?”
拦车的少年,居然是唐匹敌。
唐匹敌道:“我是专程来道谢的,昨夜的事我都看到了,很敬佩诸位的作为,我虽然年少,可自幼家父就教导我说,要知恩图报,要懂善恶,知美丑,我只想说......如果唐匹敌日后不死,将来必报大恩。”
说完之后朝着马车俯身一拜,再无多言,转身大步而行。
马车里,夏侯琢看着唐匹敌那阔步离开的样子,忍不住赞了一声:“这小子如果不死的话,将来必有大出息。”
“我去1
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我忘了余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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