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小宁和都过敏两人现在有了两条线可供追寻,一条是去找马掌镇的孙马皮,另一条是去岭南白云城,虽然说都过敏的娘很早就离开那里了,但多少应该还有些亲戚邻居什么的。
两人看了看地图,几乎可以说,去岭南的路上会经过马掌镇,只需要绕一点点路,所以理所当然地,两人先去了这个地方。
马掌镇不大,但称得上富庶繁荣,进了镇子,只听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此起彼伏的马嘶声不绝于耳。
洛小宁两人按着地址探问,打听到了第三甲,又继续打听“孙马皮”这个人。好在镇子小,人跟人之间就算没见过,多半也互相听过,不一会就让他们问出了孙马皮家的大致方位。
到了孙马皮家外的巷口,有一个卖红豆汤的大娘,两人都走累了,便跟她买了红豆汤,坐下来喝,又顺便多问问消息。
“孙马皮啊,”大娘天生八卦健谈,“他家在这不假,就巷子里头第五家,但他好久没回来过了,只得他浑家住在里头。”
“怎的呢?”
“还不是男人那些臭毛病,有点家底就勾三搭四还耍钱。”
“他一个养马的,算是有家底吗?”小宁问。
“嗨,养马也分给谁养啊,二十多年前,听说他养马养得好,被召进宫伺候过御马,得过不少赏赐。后来万岁爷讲节俭,才被裁撤回乡,也算富甲一方过,”大娘道,“可惜这人阔过,就不肯低头再伺候畜生了,坐吃山空,过得一年不如一年,白瞎了一身好手艺。”
洛小宁都过敏对视一眼,道:“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这老婆子就不知道了,谁知道在哪个赌尝还是外宅家里混着呢。依老婆子看,他浑家都不一定知道。”
喝完红豆汤,洛小宁都过敏两人离开摊子,找无人处商议。
“这样怎么办,还去他家吗?”
“来都来了,去问问他浑家也好,他浑家再不知道,也比外人晓得得多。”都过敏笑道。
“倒也是,”小宁道,但又迟疑一下,“但无亲无故的,咱们怎么开口,人家又凭什么告诉咱们?听那大娘说,他浑家常年不见老公,性子有点古怪。”
都过敏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用食指抵着下巴。小宁对他已经颇为熟悉,看他j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又有鬼点子了。
果然,他道:“我有办法,让她把生辰八字都告诉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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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宁跟都过敏去了趟市集,忍着笑,看都过敏搞了身青布衫子,带了块方巾,贴了假胡子,手里撑着一个幡子,上写“铁口直断”四个大字,又把她扮成一个书童,跟在后头摇一个金铃,边走边吆喝,“算卦啦,算卦啦,百卦百灵,不灵不要钱啦1
她扶额,突然觉得他这家伙,最合适的职业应该就是这个吧。
自身没有生存能力,丈夫又常年不归的妇人,往往是最渴求“命运”指引的。
果不其然,在孙马皮家门口晃荡了不一会,他家门就开了,邀请两人进去。
洛小宁看过去,这家有个院子,格局本身不小,可见巷口大娘所言不虚,当年也是阔过的。不过时过境迁,如今这建筑的式样已经一眼就能看出年代感,石头缝中滋生出青苔,连水缸都崩了一个口,马马虎虎地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