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用汲上前,远远看着两个天竺奴隶模样的人被抬了下去,其中一个已经是七窍渗血了。另一个还因为自己中间转了一圈多挣了十文钱而躺在担架上左右感谢呢。仿佛不知道危险,还很得意似的。
大明自身是禁止蓄奴的,至少官面是禁止的。虽然现在养家奴的多了,但往前五十年,那都得改名叫养子才能避免官府纠察的。
另外就是,家奴与现在眼前这奴隶还是不一样的。家奴是干完主家活,吃完主家饭,剩余时间还有些许自由打零工做伙计的。
王用汲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但番人的命是命啊?不,真正的儒学都是要王化番夷的。从这一条看,从千百年前董仲舒传下来的《春秋繁露》看,儒在法上,似乎又有了道理。
不对,自己之前明明是有些反对董仲舒的。
王用汲的脑袋更乱了。
这一刻他就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管事敢直接放自己进来了,因为所有的手续几乎都是无可指摘的。正是对方钻空子作恶的行为让王用汲更是生气。
可以想象,就算是查,这些人的番人证明也是齐全的,就算不是番人最次也是疍民这种化外之人。
王用汲脸色铁青地离开了住峰天,也没时间继续观看了。当然这住峰都如此直接,后面那些色欲天岂不是更加非礼勿视了。干脆自己走免得尴尬。
在街口与孔学立道别后,王用汲径直回知府衙门休息了。当然,倒霉的是手下的那个白吏,因为次日各种针对那午夜档的巡查都得让其安排了。
王用汲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闭门造车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是他也不愿什么事都去问高翰文,一来显得太蠢,二来,自己与高翰文走动太密似乎也不一定对高翰文有好处。第三,儒学就如此不堪吗?一到用时就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