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蛮夷之地,人啊,不容易存活,而这花,背井离乡的,竟然如此艳丽,人不似花,有土便会生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姐姐~世子应该早就过了危险期……您也要为自己打算。”尤林话还是一样的安慰人,处处透露着不该有的成熟。
“对不起,带你离开了武陵,却没有给你一个好生活。我不该带你来的。”盛学真没有带李维,也不想带尤林来此,只是尤林坚持,无论如何都要来这个地方,他还跪在自己屋外两日,一定要陪着盛学真前来。
“您在的时候,公主府就是我的家,如今您在哪里,我就在哪。”尤林飞跃到湖水对面,摘了一把鲛人面。
他伸到盛学真面前“这些鲛人面,都比姐姐上次收到的好看。”
盛学真拿着花,凝视了很久很久,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那鲁奇看上,而后卫宗哥哥又怎么落入那鲁的了。细想一下,前世有一段时间,哥哥也是不在皇城的,是会去找卫宗哥哥吗?他们经历了什么。
可是若不是自己,或者卫宗哥哥会受伤,但是起码不会在那鲁,不过是那鲁奇自己遇到卫宗哥哥,而后要挟自己而已,盛学真想着有些头疼,梧桐帮她整理了斗篷。
“公主,该回去了,仔细过了寒气。”梧桐觉得公主变了,一下从一个天真无忧的小公主变成了没人遮伞自己打伞的主子了,不过公主的这种稳重跟忧虑好像很久就有踪迹了。
生在帝王家,哪有不悲哀,万人瞩目,受人艳羡,她承受的悲痛更与何人倾诉。
她是一国公主,肩负的使命就更大,这蛮夷之地,能够嫁来和亲的公主,就不一定能活的长久,唯一庆幸的,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公主所嫁的不是年老暴虐的那鲁王,也不是风流成性、妻妾成群的三皇子,就那鲁九王子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月光倾洒,盛学真很快回到自己住所,她轻轻推开门,房内点着灯,屋内却空无一人,盛学真又往里走了去,房内似乎还有某人存在的痕迹,她的心砰砰直跳,既希望那人不在,又想要他在,就这样矛盾着,盛学真走到木床前,果然,没有看到期待的人,不过,她看了到书桌上的信件。
【殿下亲启】
盛学真打开,看到张在延离开的消息,立刻眼泪夺眶而出,泪水打在信纸上,盛学真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松了一口气。
他回去了,张在延回去了,那鲁需要她一个人走下去了。
他还是那个刚正不阿不问世事的史官张在延,她如今也是已经和亲的公主盛学真了。
他们,不会有交集了。
曾经一个夜晚,盛学真询问躺在身边的人,自己这次和亲能否在那大齐的光荣史册里画上浓重的一笔,她问张在延会不会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
当时张在延回答,每一个为了国家安定,千里和亲的公主,都是伟大的,她们就像战场的士兵、将军一样让人赞扬……随后张在延语气一顿,殿下您不一样,那鲁不是强国,也不是友好邦国,您不要和亲。
那么她的和亲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吗?盛学真苦笑,如此你就在野史里加上一段,说本宫是为了……算了,她不想卫宗被人诟病。
张在延当时心底想说,臣不会将您的和亲记载史册,却会将您记在心底。
盛学真低估了张在延对她的那份情感,或者说,她没有张在延那样爱自己。
张在延的爱意已经爱得太过明显了,而盛学真……好像她的爱是迷糊的,亦或者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的爱是一场梦,她怕还没有享受,就醒了。
……
初春来临,不知不觉大齐和颂公主和亲已经很久了,她到了那鲁日起,已经接近一月有余,且这段期间她都没有在见到那鲁奇,倒是张在延的信件却是两三日一封。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盛学真听到了一些令她振奋的消息,大齐跟那鲁发生了征战,这个消息还是那鲁的三王子告诉她的。
她刚刚和亲那鲁,按理说大齐不应该出兵那鲁才对,可是这大齐的攻势却十分猛烈。
盛学真恍惚,问道领军者是谁?那鲁侍女答道是大齐太子亲征。
她眉头微皱,前世太子哥哥也是登基后才有了御驾亲征,荡平几个小国部落的,她记得这辈子并没有这回事才对,盛学真一直打听着局势,大齐的这次猛攻让那鲁贵族很是不满,盛学真不止一次从那鲁皇后嘴里说出大齐的不仁义之举。
大齐挥师那鲁,很快就破了那鲁城池。
其实就实力来讲,盛子瑜很有把握歼灭那鲁,甚至顺手将其余几个一起部落一并踏平,出于仁义便一直没有这么做,可是真正攻打起来却不是那么轻松。
尤其是盛子瑜知道那鲁已经同皇城大臣勾结,所以这次征战无疑是有难度的,可是那鲁不义,多番挑事,又在武陵欺男霸女,留着就是祸害,早就应该去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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