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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叶从病房跑出来之后,闪进了厕所。
由于手不能用,他利用替身的能力将其雾化成线,代替手伸进储物空间取出了万能药剂,然后找好角度将其固定在洗手台的水龙头上一针扎了进去。
虽然灰色年代本身的精密度不错,能捉住从电线杆上飞过的蜂鸟,但是细化成雾线还要用来拿去小物件之类的活,精密度就一般了,而要在这样的状态下给自己扎针,精密度就会变差。
不过徐伦的替身石之自由倒是可以做到这一点,她能将自己的身体以线的形式剥离出去,因为是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操纵起来也得心应手。
万能药剂注入体内,路叶立刻感觉手的麻痹感在恢复,身体的毒素也在被清除。
微微动了动手指,很好,路叶感觉自己的一双手又重新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以黑曼巴蛇和巴勒斯坦毒蝎的毒性,自己就算身体素质过硬,毒性三分钟以后也绝对会发作。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和亚玛顿死战,因为需要死战的是他自己,而亚玛顿只需要拖延时间等待毒发就好了。
紧接着,路叶拿出了帝具。
虽然不知道刚才病房内发生了什么,阳台外面的空间都被堵死了,但是他在进入医院之前,在入口处设置了标记,为的就是在突发情况下能够顺利熘走。
但路叶打算直接回到监狱。
他在会见室周边以及礼拜堂也留下过标记。
既然确定了普奇神父就在绿海豚监狱内部,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然而,在路叶发动帝具之后,回到的却是大厅的一楼。医院大门外也并非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而是一堵厚实的钢筋混凝土墙。
路叶看向医院大堂,椅子上的病人们不见了,接待台的护士不见了,走廊里的医生也不见了,只有惨白的白炽灯管发出的亮光微微闪烁,两侧的过道里传来些微的风声,像是巨大生物的鼻息。
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他和亚玛顿、还有他的同伙,一共三名替身使者在这里。
路叶再度转头,摸了一把大门口的墙壁,冰凉,且坚硬。、
他拔出刀来,一记苇名十字斩砍在上面,混领土的外表多出了一个十字型的切面,飞溅起来的碎屑溅到了路叶的脸上,握剑的手也感到了疼痛。
路叶倒不是傻到要硬生生的打碎钢筋混领土出去……当然要是给他一天的时间24小时不间断的工作,或许能打通,但在那之前他就会因为消耗大量的体力而被追过来的亚玛顿给做掉。
这一刀砍过去,路叶只是为了测试这是否是真实的。
医院里的其他人都不在了,如果不是自己受到了什么影响,那就是环境本身的效用,换言之,对方应该是将自己拉入了某类“替身空间”。
为了进一步印证自己的想法,路叶试着让灰色年代部雾化来包裹自己,结果失败,但却证实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自己的替身——灰色年代的能力是将触及到的物体送到与替身体积相同的空间,这个空间可以通过雾化扩大数倍,也能将本体包裹在内,但被一旦进入,空间的形态就会固化,除了被放进来的物体之外,无法与现实世界取得联系。
路叶之前在这里稍微待久了一点会感到难受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这个扭曲的空间内部本身不带有氧气,只是在空间固化的那瞬间随着路叶的进入带来少许的空气,虽然可以正常进行呼吸,但得不到氧气的补充,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血氧就会下降,从而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
换言之就是在正常的空间之上形成了一个扭曲的空间,它不规则,且只有当本体踏入其中的时候才会界定其状态。
但假如对方的能力也相似,那么在已经扭曲了的空间内,就没法再度形成扭曲的空间,就像是将一根毛巾拧干,它的形状已经固定,毛巾内部要想顺着反方向扭动,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剩下那个家伙的能力吗?
路叶彻底明白了。
打从一开始,他的退路就已经部都被切断了。
这所医院,已经变成了狩猎场。
路叶拿出了心跳探测仪,准备行动。
看来今天不杀了这两人,自己就没法出去。
他在一楼的电梯边上做了标记,紧接着拿出银色舞者和刀潜伏到了一楼楼梯的拐角处。
亚玛顿必定会找过来。
到那时路叶不会再有任何的失手。
然而,等待着亚玛顿的路叶并没有注意到,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了许多毛茸茸的蜘蛛,蛛丝在惨白的灯光照射下几乎不可见。
路叶的集中力都在楼梯上,完没有注意到这些蜘蛛已经悄然爬到了他的脚踝处和肩膀,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些蜘蛛们已经将毒液注入到了路叶的身体当中去。
路叶唤出灰色年代就是一阵速打。
然而也正是在这时,他看到这些蜘蛛浑身都是细密的绒毛,复眼下方的嘴部有着鲜红的两措痕迹。
路叶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这是巴西漫游蜘蛛,又被巴西当地人称作香蕉蛛,这是一种毒性能与世界上着名毒蜘蛛——悉尼漏斗网蜘蛛相提并论的中型蜘蛛,被这种蜘蛛咬到的人会出现神经失控、呼吸困难、疼痛剧烈的状况,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要了一个成年人的命。
这种蜘蛛应该只在南美洲才有……还有之前的蝎子,并不是本地产物,该死,那个叫做亚玛顿的傻逼的替身能力就是到处散播这些剧毒的小可爱吗?我真是他了个的!
还有这家伙是怎么发现我的?
路叶一边暗骂,一边准备着手处理伤势。
万能药剂药效会率先处理之前毒素,残留的药效会随着时间减退,而路叶刚才感到的刺痛感起码有三处,只靠先前那支药剂的残效可能不太够处理现在的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路叶后面的墙壁闪动了一下。
更准确的说,是波动。
就像是将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池塘从而泛起涟漪一样,白色的墙体荡漾了起来,波动顺着后面往前传递,虽然并不是正对着,但还是被路叶觉察到了。
他回过头,一对锐利的双眼正飘在走廊的墙壁上盯着他。
是刚才的那只尼罗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