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人就像是几个小学生一样排着队跟着梁苏榭去见太皇太后,一个也没少。
反正太皇太后来者不拒。
容笛这才第一次注意到按照段沧周的话说就是“厚脸皮死皮赖脸跟着来可以忽视不用理他”的裴非衣,
“嗨,你好。”裴非衣说着,从身后搭上了段沧周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跟容笛打招呼。“我是他的好兄弟,我叫裴非衣,你好呀。”
容笛目光看着他,然后又转而看向段沧周,面无表情,但是用眼神来表达疑惑。
经过了这么多时间的相处,段沧周早已经对读懂容笛眼神里的意思这件事儿轻车熟路,他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来的意思是,“请问这位神经病是……”
于是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是脑补是病,容笛实际上说的是,“我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关系好像很好。”
裴非衣这个大冤种,感觉自己又被排除在这两位的结界之外了,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到底在笑什么?”
说到这里,他的priviege已经尽显了。
容笛眨眨眼睛,“我没笑。”
裴非衣差点儿没被呛到,他觉得这妹子数学一定不错,逻辑那是相当的严谨了。
眼看着自己好兄弟吃瘪,段沧周没忍住又笑出声来。
要是容笛也能笑就好了。
“磕到了,谢谢。”裴非衣看着这两位,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慨道。
“磕什么磕,动不动就磕?糖唯滚出我的世界啊。”
“磕哪儿了?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容笛。
裴非衣……
他转过头来拼命对着段沧周使眼神,差点儿把眼睛给眨抽筋了,段沧周看过来,他小小声的用气声说,“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能确认她并不是我们的第七个穿越者吗?”
段沧周也小小声的回答他,“但是,我还是觉得她在演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有病。裴非衣不愿意再搭理他,扭过了头去,相当有骨气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有把头给扭回来。
容笛看到了,用小声但是能让裴非衣听到的音量问段沧周,“他是落枕了还是抽筋了。”
“他有病。”段沧周说。
容笛……
最有病的难道不是你本人吗?你还有资格说别人呢?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这队由梁苏榭担当导游的小学生春游队伍终于抵达了太后的寝宫。
梁苏榭转过身来,长袖一甩,用手指向前面的宫殿。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前面呢,就是我们最亲爱的太皇太后的寝宫了,大家跟我来,小心台阶。”
段沧周点点头,心想着这位肯定是个当导游的好面子,能哄着好多人心甘情愿花钱那种。
几个人一窝蜂走进去,发现太皇太后正以一个舒服而不失优雅的姿势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指甲染成张扬鲜艳的红色,指尖捻起一颗剥好的葡萄正在吃着,旁边有个小男生正在剥葡萄。
段沧周特意看了一眼,那小男生的眉眼居然长得很不错。
“太皇太后,人我带来了。”
梁苏榭一进屋就把脊背挺得笔直,报告以后也没等太皇太后吩咐,自然而然的上前,拍了拍正在剥葡萄的小男孩儿的肩膀,然后那小男孩儿抬头看向太皇太后。
“下去吧。”太皇太后挥了挥手。
那小男生蹦蹦跳跳的退下去了,梁苏榭接替了他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指尖修长,握笔的时候大概会好看,剥葡萄的时候看上去也同样好看,他剥的又快又好,然后将一小盘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太皇太后面前,顺手从她手里拿下正要吃的那颗葡萄塞进了自己嘴里。
太皇太后微微挑眉。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那颗葡萄咽了下去,居然撒娇一般的对太皇太后说,“没我剥的好。”
太皇太后居然笑了一声,拿起一颗梁苏榭新剥的葡萄,咬了一小口,“那当然了,我们小梁是最贴心的,不然我不也不能最宠你。”
话可以说的这么直白吗?
其实平心而论,梁苏榭的长相其实很贵气,如果走在外面,也会被当成大家公子,他现在这样说话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其他人都差点把下巴给惊掉。
惊慌的其他人中,只有容笛不目瞪口呆,还能保持着一张淡定的面瘫脸,上前一步直视太皇太后。
她走上前的时候,段沧周有些骄傲的微微扬起下巴,心里想着不愧是她。
裴非衣在旁边心里说你骄傲个锤锤!
太皇太后坐起身来,挨个跟面前这几个人打招呼,“裴家小子。”
裴非衣也不装了,恭敬的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