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笛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你打不过我。”
草,这还真的打不过呢。毕竟听说容将军一家人都习武,其中最厉害的声名远扬的就是这个独女,几个哥哥弟弟都打不过她。
要不是她的名声这么响亮,父皇也不至于就这么强硬的把她指给他做太子妃。
大丈夫能屈能伸,段沧周忍气吞声。
见他又不说话了,容笛相当善解人意的说,“是不是睡地铺太难受了,我在边关睡硬床睡得习惯,要不我们轮换着来,实在不行就我睡,你天天睡床。”
这姑娘不会以为他们以后就应该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地铺的吧。
想到这里,段沧周没忍住轻笑出声,容笛就不说话了,只是用些许疑惑的表情盯着他看,似乎是在问他笑什么呢。
“我今天就登基了,所以……”
容笛像是有点儿没听明白一样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所以……?”
这是什么属性,面瘫天然呆吗?
段沧周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所以还睡个屁地铺啊,想睡房顶都没人管你,当然了我不是真的让你睡房顶的意思。”
他挥挥手,对着容笛,也是对着自己说。
“走吧。今天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容笛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果然是一场硬仗。
登基的过程相当繁琐,新科皇帝皇后必须全程在场。
要是别的人还能认个人之类的,这是谁家的那是谁家的,奈何脸盲症的段沧周就连这点儿乐趣都没有了,只能把底下的群臣都想象成白菜萝卜。
他怀疑自己就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按部就班的做着每一条指令,就好像在玩儿游戏,按照步骤做就可以通关,赢得最后的奖励。
早晚给这个破制度给废了,这不折腾人呢吗?
段沧周这么想着,脑袋没动,只目光往容笛那边瞟了一眼,就看见容笛正襟危坐,看上去相当正经的样子。
不愧是将门虎女。看看人家这腰板笔直的。
不过挺帅的,于是段沧周也学着微微挺了挺腰,又觉得有点酸痛,这地铺真是一天也睡不下去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就连习武之人容笛经历下来都有点儿虚,更别提她眼中的“小白脸”段沧周了。
到底是做了皇帝的人了,面子上还是撑得住,直到晚上仪式结束回到寝宫才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椅子上面,没坐相,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还好吗?”容笛给他倒了杯水,顺便拿了个不知名的很精致的小点心投喂他。
“还行吧。”段沧周随口答应一句,眼睛半闭不闭的,看上去快要睡着了。
容笛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天命帝当初连皇帝娶妃子的仪式都可以简化,为什么登基大典就不可以呢?”
“那可是我老祖宗的高光时刻,他恨不得隆重再隆重呢,你以为他年号为什么是天命?”段沧周回答,然后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容笛总觉得说这句话的段沧周,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微妙的不屑,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段沧周撑起身子,仔细端详着容笛,若有所思的说,“爱妃呀,我觉得你挺好看的,笑一个呗。我看好看的人的时候心情比较好。”
这就有点为难了,容笛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小小的弧度,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变化,然后她说。“你看,我在笑。”
段沧周愣愣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就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儿一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这人又犯病。容笛到底还是没忍住,白了新鲜出炉的皇帝陛下一眼。
脑子有疾的皇帝陛下一点儿也没跟她计较,反而是伸出手来,试探性的罩上了容笛的脑袋,就像是看不见她的死亡眼神似的揉了揉,边笑的更猖狂了。
容笛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把脑袋上面的手给扒拉下去,“一直被摸头会长不高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段沧周笑的更加厉害了,边笑边说,声音听上去都有点儿颤抖了。“爱妃呀,别听营销号胡说,这个没有科学依据的。”
容笛……
皇帝登基的第一天,她想弑君。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很快就到了晚上,段沧周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饿了。”他说。
容笛看了他一眼,“我也饿了,所以我们吃什么?做皇帝应该是专门有人送饭的吧?”
段沧周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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