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懂了他们所想，黎桐随意道，“这东西一个月内只能用一次，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神。我这里不缺药。如果你们实在想报答，”顿了一下，黎桐蓦地勾起一个狡猾的笑，“那就给我拼命画符！”

两人汗毛一竖。想起了被没日没夜支配画符、遭受心灵拷打的日子……

“哦，对了。”

黎桐随手一划，竟召出了一缕极稀薄的幽魂。青空福菊看清那幽魂，眼泪瞬间决堤。

“外公！”

“道个别吧，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清醒之际，恰好看到了青空敬保护青空福菊而消亡的那一幕。附身亡灵绝对无法违逆亡灵师的意志，这是世间的规则。而这个人，用浓浓的爱与极坚定的意志，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短暂打破了规则！

相当了不起。

黎桐深深敬佩，深感惋惜，她想帮助这个了不起的人，于是，她的指尖飞出了一根紫色的契约线。

由于灵魂破碎，他与谭中的契约自动解除。黎桐也因此有机会留住了他的最后一缕残魂。

也是那时，黎桐知道，自己居然还能契约亡灵。

很少有亡灵能够单独存世，与亡灵师契约后，才能长久地留在世上。因为维系灵体，也是需要灵力滋养的。

一般亡灵，哪怕是碎裂的部分残魂，被重新契约后，滋养一段时间便能存续。

可青空敬的灵魂是碎成了渣，黎桐收集到的那一点，留不住他。

青空敬轻抚青空福菊的脑袋，神色慈蔼。

“我的小福菊真的长大了，成了一个坚强又温柔的好姑娘。愿意为朋友挺身而出，也有愿意为你挺身而出的朋友，外公终于能放心了！”

青空福菊梨花带雨，已是泣不成声。

她想让外公不要走，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可也明白，能有这最后一面，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她能做的，只是让外公安心离去。

“外公，我会好好的，守护青空城，守住青空族的骄傲！”

青空敬眉眼含笑，欣慰地点点头，身形终于开始消散。

“福菊丫头，就拜托二位多多照拂了。”

黎桐点头，眼神难得认真。

黎梧拉住青空福菊的手，神色郑重地仿佛在许下一生的誓言。

“老城主放心，黎梧在一日，便护她一日！”

“外公，永别了……”

幽魂散尽，青空福菊再也忍不住悲伤，大哭起来。黎梧轻轻揽过她，让她可以趴在自己肩上哭泣，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安抚。

黎桐秀眉微皱，识相地将一颗人头踢远一些，再将无头的尸体用脚赶去头那里，又拾了些枯草干柴盖上后，放了一把火。

尸体烧制一半时，青空福菊终于收拾好情绪，和黎梧一起走了过来。

火光映照下，两人终于看清了黎桐此刻的容貌。

“小桐，你的脸……”

之前的火早已烧毁了她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她如今真正的容貌。

两人都是知道黎桐毁容的事情，只是之前她的脸并不是这样的。

黎桐一愣，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青空福菊递上一枚小镜子，黎桐挑眉看她一眼。

以前带一堆吃食的姑娘，开始带镜子了呢。

“城主要时刻注意仪态的。”

青空福菊脸红到耳根……

黎梧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娇羞模样，只觉得可爱至极。

借着火光，黎桐终于见到了她如今的容貌，心头不由一跳……

－－－－－－题外话－－－－－－

黑市。

大鼹鼠我们这边热带雨林天天雷暴，那些钻林子的人手一把我这避雷伞！人人夸好用的不得了，百劈……

红狐狸（黎桐）丢出一排彩虹色烂伞，挑眉百劈不烂？

大鼹鼠惊为天人你是渡神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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