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化鸣和古化灵也已经来到了金山寺门口,两人似乎颇为投缘,正低声闲聊着什么。
看到沈落过来,古化灵立刻停住话头,走到了一旁。
“二位道友在说什么悄悄话?”沈落面上闪过一丝揶揄。
古化灵俏脸微红了一下,瞪了沈落一眼。
“咳!哪里有说什么悄悄话,我在和古道友说去长安时的注意事项,沈兄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陆化鸣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
“已经基本无碍了,回长安后在闭关休养几日就能没事。”沈落也没有继续取笑二人,说道。
就在三人闲聊之时,海释禅师,禅儿,者释长老三人从金山寺内走了出来。
禅儿走在最前面,整个人彻底变了一个样子,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五佛冠,手持一根金色锡杖,和之前灰袍寒酸的样子截然不同。
“让三位施主久等了。。”禅儿单手行了一礼。
“禅儿师傅这个样子,倒还真有几分金蝉转世的风范。”陆化鸣还了一礼,笑道。
“小僧虽这身穿戴也很不习惯,只是佛珠说既然成了金蝉转世,就要注重外形装扮,我觉得有些道理,只好穿成这个样子。”禅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俗话都说佛靠金装,你自己不收拾的华贵些,谁肯信你,金蝉子当年也有一套观音菩萨赐予的锦斓袈裟,九环锡杖,比你这一身可华贵多了。”佛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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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施主,禅儿几乎没有出过门,这次前去长安,我让者释师弟随行,一路上就拜托诸位照看了。”海释禅师上前说道。
“主持大师放心,我们定然能护的禅儿师傅平安。”陆化鸣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随即挥手祭出一艘飞舟,几人登舟而上,飞舟冲天而起,化为一道白光朝长安城方向绝尘而去。
……
第二日中午。
长安城内,一架马车悠然而行,往大唐官府而去。
马车的左边车辕上,陆化鸣头戴斗笠,手拎着根竹鞭,也不着急赶车,就这么驾着车缓缓地穿行在街巷上。
轿厢之内,沈落与古化灵对坐在两侧,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低着头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车厢正中,则盘坐着两位僧人,其一身材高大却面有病容的中年僧人,正是金山寺长老者释长老,而另一个身着月白僧袍的小沙弥,则正是禅儿。
他们二人随陆化鸣乘飞舟返回长安,便是应邀代表金山寺参加水陆法会的。
此刻,禅儿手里捏着那串紫木佛珠,指端缓缓拨动,口中虽然吟诵着经文,却仍是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禅儿,心定方可禅定,心若不定,即便诵经,也是无益修行的。”者释长老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开口说道。
“者释长老,弟子虽在寺中日久,却不曾参加过水陆法会,心中难免有些惶恐,唯恐不能渡人,亦不能渡鬼。”禅儿闻言,停下诵经,手中的佛珠也缓缓放下,说道。
 p; 虽说他是金蝉子转世,自幼便有七窍玲珑之心,在佛法一途上又能无师自通,可毕竟年岁尚小,一直又被“江流”压制,心性难免过于内敛。
“我不渡人,佛法自渡,你心中既有我佛大乘法藏,又何愁不能渡人渡鬼?”者释长老面露和善笑意,说道。
“弟子了然。”禅儿闻听此言,眼眸一亮,竖掌道。
半个时辰后,车马停在了官府外。
一行人进得府衙内,陆化鸣先一步带古化灵前去面见程咬金,而沈落则带着禅儿和者释禅师往崇玄堂去了,那边是大唐专司管理宗教的机构。
尽管像化生寺这一类宗门,在修行界拥有超然地位,其牵涉凡尘的一些事务同样要受到大唐官府监管,只不过约束力有强有弱罢了。
崇玄堂位于大唐官府西北角,沈落先前从未来过,一路上也是逢人便问路,才带着两人穿过重重回廊庭院,赶到了这边。
相比于大唐官府各个堂口的繁忙景象,崇玄堂这边就显得安静了许多,堂口所在的院落外甚至没有军卒驻守,院门前只有两尊石狮子蹲守在侧。
尚未进入堂口院内,沈落就听到一阵击磬的声音传来,空灵悠远,令人闻之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