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云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无事献殷勤的笑容。
“三爷爷,我这不是想念您了,就过来看看,顺便给您带了些云雾山产的茶叶。”白霄云一脸狗腿的笑意,说道。
白江风接过他手里的方盒,打开来后,捻起一小撮墨绿色的茶叶,嗅了嗅,神色就微微起了变化。
“还真是好茶,你小子这次倒是花了心思了。看来这次想要求我帮忙的事情,一定不太好办?”白江风放下茶叶,笑道。
“三爷爷,您真是本领通天啊,这都能未卜先知了。”白霄云故作惊叹道。
沈落坐在一旁,看着他有些夸张的表演,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看在你这点茶叶孝心的份儿上,能够帮你的事,我就不会袖手旁观。”白江风受不了他的马屁,连忙说道。
“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与林璧秋和杜安打赌,想着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家的飞遁……”白霄云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沈落。
“沈落是咱们白家的客卿,没什么不能直说的。”白江风见状,皱眉说道。
“本来我只是想显摆一下咱们家独有的飞遁符厉害,那两个家伙却一直不肯相信,出言激我,称要亲眼见过才信。不得已,我便说改天带出来给他们见识见识。谁成想,这几日他们一直催我,我被烦的不行,便去找父亲借取。结果,非但符箓没借到,还被他撵出了书房。”白霄云闻言,这才苦着脸一五一十说道。
“你是想让我帮你劝一劝家主?”白江风眉头皱起,问道。
“是是是,三爷爷,您就帮我说说情……”白霄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斥打断。
“混账小子,这飞遁符是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咱们祖上总共就传下来了三张,先前你大哥保命用掉了一张,临去化生寺又带走了一张。家里如今就只剩下那么一张而已,你想要拿出去显摆?家主没揍你,都算是轻的。”白江风闻言,动了火气,斥道。
“三爷爷,我,我只是借出去给他们看看,看完就带回来,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暗中跟着。这我要是拿不出,就得捏着鼻子认林壁秋那孙子当大哥了。”白霄云央求道。
“自己胡闹不算,还想让我陪你一起?你这小子是真的混账到家了,明明跟霄天是一奶同胞,怎么相差就这么大!”白江风重重一叹,恨铁不成钢道。
白霄云听闻此言,神色一黯,沉默下来。
“我何尝不想跟哥一样,可恨我没有哥那样的天赋……”默然片刻后,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起身离开了。
白江风看着他离开时,有些落寞的身影,面露一丝不忍之色,叫道:
“霄云……”
只是白霄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步,就那么走出了小院。
“其实霄云小时候天赋并不差,只是出了一场变故,被阴邪侵体,才坏了他修行的根基。”白江风陷入回忆良久,才恍惚说道。
沈落闻言,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白府大门外,白霄云心情不佳,喝退了平日贴身跟随的两名扈从,独自登上马车往城内最大的一家赌坊“运来坊”而去。
白霄云并不嗜赌,只是郁闷之时,会去那里发泄一下。
可是今天实在不赶巧,当他来到运来坊的时候,一掀门帘,一眼就看到了赌牌九的桌子前,正站着一个头戴玉冠,身着紫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其容貌还算俊朗,就是鼻尖上生有一颗黑痣,实在有些破坏美感。
紫袍青年双手握着两块牌具,正用力搓着上面的点数,更是把一张脸都凑到了跟前,眯着一只眼,满脸兴奋地瞄着。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着青色圆领袍的圆脸青年,生得有些肥胖,额角挂着汗珠,同样也把脸凑过去,看着紫袍青年手里的牌。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黑衣男子,一个个龙精虎猛,一看便是身手不凡的扈从。
“真是见鬼,正不想碰见这两个倒霉玩意儿,可偏偏就能撞上。”白霄云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松开了门帘,转身就走。
可就在他松手的同时,那圆脸青年却是鬼使神差地抬了一下头,一眼就瞥见了他。
“咦,白霄云……”
圆脸青年的声音不算大,在人声嘈杂的赌坊里就更不显得突出了,可白霄云还是立马就听到了,后脊顿时生出一片鸡皮疙瘩,脚步连忙加快。
“什么?白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