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征和天花病发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不仅做噩梦发热,而且胳膊上如今已经长出了水痘。
杜如晦的状态使得整个坊市都陷入了恐慌,所有人都认为莱国公这是染病了。
一时间整个国公府都开始人人自危,杜如晦更是下令将他的房间封闭起来,等三日后归西,便一把火烧了这里。
这举动一下把旁人吓的不轻,但大家都知道杜老爷没有开玩笑,如果他真的死去天花,深埋和火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杜夫人并没有害怕感染,在旁人和杜如晦多次劝阻与呵斥后,依旧选择留在了这里,但他的存在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只是一直守在杜如晦身边不停的掉着眼泪。
杜如晦一脸死灰的躺在床上:“给外面传出信去,万万不可让杜荷知道,若让他知道,他定会回来探望,倘若真有什么不测杜家可就没了。”
“老爷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当初千军万马都熬过来了,现如今还会怕这个不成?”杜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杜如晦摇摇头,“好了,事到如今还要这样骗自己吗?从古至今这染上天花的除了命大成麻子以外有那个能活下来?”
“仅仅武德三年河北道爆发疫病,整个州县之人都是十不存一,更何况是老夫这等老骨头,时至今日老夫也已位极人臣,就算去了,也定没有什么遗憾,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天花,这李跃虽说捣鼓出了药物,但却能令人生出天花来,若是真由他这般闹腾起来,恐怕不止咸阳了,就是长安也会伤筋动骨。”
杜如晦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事情,但如今却也感觉大势一来,自己也无法脱身。
……
太极宫这边,李二有些心急如焚的听着百骑司的汇报,眉头先是紧锁,随后便又缓和了下来。“你是说李跃这小子跑到咸阳去了?”
“正是如此,据书院的学生们所说,李跃昨日回去便采购了大量的药材,今日一早便带着队伍去咸阳城支援孙先生了。”
“那书院的众人呢?他们可曾试了李跃的新药?”李二追问道。
“陛下书院全体上下都已经接种了李跃所谓的牛痘。”过来禀报的百骑脸色有些奇怪道:“那些学生们已经接种了五日左右,而且不少人胳膊上都已经出了痘,但却与常人无异,臣去打探时也差点被他们抓住种了牛痘。”
“与常人无异?”李二起了心思,“将你打探到的仔细说来。”
那百骑见李二开始询问,一脸正色道:“回陛下,那些学生们表示开始一两日便会有不适感,随后就在胳膊上出痘,这身体好的基本上一日便可以恢复,随后种痘的地方也会结痂,按照书院的说法,他们这相当于身体已经出了天花,今生今世也不会再害怕这等疫病了。”
“哦?”李二心思瞬间活络起来,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杜如晦并没有事情,这种情况只是正常接种后的不良反应而已。
李二没再去纠结谁会死的问题,时间会最终给他答案,不过中书省却不能没人当值。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没有得罪任何人的房玄龄被皇帝从家里硬生生拉来换班。
第二天一早,杜如晦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上西天投胎,眼前的环境与曾经无异,而且今日身体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再看看胳膊,原本那渗人的水痘竟然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