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尔走到奥古斯都·蒙斯克的面前,睁大他的蓝眼睛仔细地瞅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灰发男人的脸。他非常的英俊,就好像是从海报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士兵们如众星捧月般地聚集在革命军元帅的周围,所有人都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把他的每句话都奉为金科玉律。
即使还是如此的年轻,奥古斯都也已经是正在崛起的克哈革命军的至高领袖。泰伦联邦对奥古斯都本人的刻意抹黑和栽赃反而使得他几乎人尽皆知,其光辉伟岸的正面形象也慢慢地随着异虫的入侵而愈加闪耀。
在科普卢人类与异族的第一次全面战争中,只顾保全核心世界的泰伦联邦彻底地失去了对大部分边缘星球的控制权,而克哈革命军在那些世界所积累的名望和支持度却在与日俱增。
因此,在海尔塞恩这样的一个正处于塔桑尼斯影响范围之内的地区,人们会更频繁地听到奥古斯都·蒙斯克这个名字。即使是他们并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人物,来自于塔桑尼斯的UNN新闻也会一遍又一遍地提及奥古斯都·蒙斯克这个名字和他邪恶的、臭名昭著的叛军。
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奥古斯都·蒙斯克早已经成为了UNN每日新闻不可不提及的人物:他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敌人,他的罪行罄竹难书。好好记住他那张无比罪恶的脸,这样你们才能协助政府军逮捕他。
“你,你是奥古斯都·蒙斯克!”伊斯特尔意识到奥古斯都就是他一直都想成为的那个人。
“大英雄!”洛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到。
“我不是英雄。”奥古斯都说:“孩子,我还远称不上是一个英雄。”
这时,一名随行医师捧上了两杯刚刚用热水冲泡好的热茶和固态棒可可。这位有着咖啡色短发男性医生曾是安格斯·蒙斯克的私人医生和健康顾问,如今他受命来兼管奥古斯都·蒙斯克元帅的日常饮食和健康医疗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天堂之魔丽莎·凯希迪曾是这个职位受之无愧的最合适人选,但她显而易见地失败了。
“真心实意的褒奖胜过千万个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莎拉·凯瑞甘说。
“我在我的人民中很受欢迎。”奥古斯都欣慰地说:“这是我这几个月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之一。”
“所有人都知道你。”伊斯特尔说。
“谢谢。”洛兰在接过热饮时对那名医生说。
“我知道,不论是坏印象还是好印象,总之,他们都知道宇宙中大概有我这样的一个人。”奥古斯都认真地看了姐弟两个一会儿:“敌人的攻击和诋毁打不垮革命军,只会使得我们越来越强大。”
“孩子们,告诉我这儿发生了什么?”他问。
“异虫......”伊斯特尔停顿了一下,对这个最近一年才广为人知的词汇感到无比愤怒。
“它们杀光了镇子里面的人,一个不留地杀光了。”
“现在的移民者都缺少防身的武器,不是所有的边缘星球都是玛·萨拉和亚巴顿。”凯瑞甘说:“联邦的军队本该保护这里,但他们没能做到。”
泰伦联邦曾经用公会战争的胜利抹除了不少不稳定的因素,但人们很快就发现战争结束以后,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比过去更好。
正相反,公会战争没有打垮泰伦联邦,却打垮了支撑整个联邦的底层人民。在与凯莫瑞安人作战时,同仇敌忾的民族主义精神使得人们暂时地忽略了因战争而带来的、显著的生活水平下降问题。
泰伦联邦的人民比联邦议会中的职业政客和贵族们想象的更能忍受压迫与剥削,但那并不意味他们就是任劳任怨,永远都不会反抗的驴子。
“我的战士已经控制了海尔塞恩,入侵这里的异虫也会被尽数清除。”奥古斯都说:“人类还没有失去希望。”
此时,天空中又驶过多架APOD运输船,其中一些是经过改造的重型运载机,运输机穿越低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不断有高速行驶的怨灵战机驶出云层开向远方,大批机群穿越无垠田野的景象异常地壮观。
伊斯特尔自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这种场景,海尔塞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相对平静的殖民地世界,因为靠近塔桑尼斯主星,这里就连海盗活动的迹象都少得可怜。
“它们从哪儿来的?勃朗特、西格玛还是约顿星?”伊斯特尔说出了最近几个频繁遭到异虫进攻的星球的名称。
到这一年的下半年,虫灾已经波及了上百个殖民地的世界,就连战争始终置之度外的核心世界都身陷重围。不要说击败异虫收回损失的领土了,泰伦联邦究竟还能不能守住剩下的世界都成为了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
“这里的异虫与入侵勃朗特的异虫DNA最为相似,是嘎姆虫群的一个分支。”奥古斯都说:“每个世界的异虫都并非是完全相同的,它们会根据所处世界和所面对敌人的不同而进化出完全不同的特征。”
“它们也会同化当地的生物为虫群作战,海尔塞恩所出现的、类似于獒犬一样的生物就是由犬类所变异而来的,它们比跳虫更小,却也更加凶残。”
“在我的战士们彻底扫清海尔塞恩的异虫前,这里还太过危险。到飞船上去,他们会把你带到六十英里外的一个安置点,那里还有着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必须面对这种处境的人。”他说。
“不,我要留下。”伊斯特尔拿起父亲的猎枪,坚定地说:“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
“你什么都不懂,伊斯特尔,你只是在给他们添乱。”洛兰总是比伊斯特尔考虑更多:“要是你上了战场,他们至少还要再派出一个人来保护你。”
“那我就参加革命军。”伊斯特尔说。
“你还太小,孩子。”奥古斯都则采用了更委婉的说法:“我们不能带走你。”
也许只有奥古斯都会乐意认真地倾听一个小孩子的讲话,而埃德蒙·杜克这样凭借出身和资历混迹为将军的贵族将军只会说这个小乡巴佬真是懂都不懂。
“好吧。”伊斯特尔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消失,他也知道,如果他参军,那么革命军还真必须找到一副最小的动力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