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终于打算要当将领了吗？”

马林梵多港口，斩夜支队的军舰已经做好了所有维护与保养工作，随时都能起航，也有不少斩夜支队在港湾集结。

作为半个东道主的艾斯，自然而然旳来送别斩夜支队了，不过此时斯凯勒还没到，他正和搭乘斩夜支队军舰返航的罗聊着天。

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的支队会叫红心支队。”

“红心支队？扑克牌吗？有意思，那我...就叫黑桃支队吧！到时候让路飞在剩下的额两个里挑选一个，可惜萨博...”

说着，艾斯有些遗憾，罗的脸色则是抽动了一下，说道：“我并不是取名自扑克牌，或者说...不是直接取名于扑克牌。

就算你取名为黑桃，也不代表你能压过我，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罗当然一眼就能看得出艾斯的小心思，听到罗的话语之后，艾斯也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叫黑桃支队的，你怎么想的不重要，其他人怎么想才重要。

我会让其他人都认为，我是因为比你强，所以是黑桃！”

罗看起来本就十分疲惫的双眼，此时更加的疲惫了，果然，艾斯还是当年那个艾斯，长高、长大并不能影响他骨子里的那种混蛋。

“在聊什么呢？”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艾斯望去，皱了皱眉，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努尔基奇大叔？”

“不认识我了吗？”

努尔基奇摸了摸用一整个加长假期留出来的胡子，带着微笑问道，艾斯则是看着努尔基奇两鬓已经斑白的头发，以及逐渐变成m字型的发际线，说道：

“是有些认不出来了，努尔基奇大叔，你也老得太快了吧？前年还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有太太和孩子了，老一点也无所谓了，倒是你们得注意点形象了，一个黑眼圈比谁都重，一个衣服都不好好穿。

罗，以后别熬夜了，很伤身体的，艾斯你也是，你以为敞开胸怀，女孩子就会拥入你的怀中吗？”

努尔基奇说着，将艾斯敞开的短袖衬衣扣子给系上了，罗看着努尔基奇，也有些奇怪，他也很久没有和努尔基奇来往了。

毕竟他一直跟着罗西南迪在德雷斯罗萨工作，和斩夜支队有联系，也是通过斩夜支队的通讯小队，而不是通过努尔基奇。

怎么几年不来往，努尔基奇大叔变得这么啰嗦了？

此时汉密尔顿也走了过来，和努尔基奇的变老不同，由于不需要教艾斯、大和、路飞这样的学生，汉密尔顿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面容都有些逆生长了。

汉密尔顿拍了拍努尔基奇的肩膀，说道：“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再过五六年，都可以自称老夫了，很快他就会像一个老爷爷一样追着孙子喂食了。”

听到汉密尔顿损努尔基奇，艾斯和罗都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罗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假期他欢笑的次数，比他过去两年多在德岛时的总和还多。

回来后与泽法相处会笑，和罗西南迪、战国一起吃饭会笑，和贝波这个最初相识的“朋友”谈话时会笑，和艾斯、路飞两个混蛋一起的时候也会笑。

包括现在，他也可以很放心的笑出声，而在德岛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这种心态。

要么就是他外出执行任务，全心的投入，要么就是他的柯拉松先生外出执行任务，他在德岛担忧。

要么就是两人都在德岛梳理着各种情报，然后筛选哪些应该传回本部，哪些可以通过协调直接解决。

那种肩负责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有价值、有贡献，但是唯独没有轻松。

但是在这里，只是在休假，在虚耗资源与时间，他却能够松懈下来，真正笑出声。

努尔基奇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反损回去。

艾斯也将话题扯回了刚刚他和罗的谈话，说道：“我和罗在商量今年十月晋升将领后，创建支队的事情，对了...罗，路飞和贝波，你要哪一个？”

罗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贝波吧，因为我不想和你们兄弟俩共事。”

“哈哈哈~”

艾斯丝毫没有在意罗一如既往的损他们兄弟俩，拍了拍罗的肩膀，说道：“那我就要路飞了，到时候我们比一比，谁先晋升中将吧？！”

面对艾斯的“挑战”，这一次罗并没有回避，而是点了点头，毕竟和只有一年海军经验的艾斯比起来，罗已经跟在罗西南迪身边三年多了。

他自信不管是能力、经验，都比现在的艾斯更高，而两人其实都已经具备了成为中将的素质，比较的，就是谁带领的支队能做得更好罢了，这一点...罗不会让步。

见两个年轻人如此的纯粹与自信，努尔基奇露出了笑容，但是...也有些担忧，因为斯凯勒足够的信任他，所以他知道路飞现在面临的问题。

如果自家长官的推测没有出错，那么...路飞无法成为海军，而且，不管以后路飞做什么，只要他还活跃在大海上，势必会被打上海贼的标签。

到时候...对于正义的坚定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位将领的艾斯，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弟弟啊。

但是努尔基奇还是没能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毕竟那可是连自己、自己的长官、卡普中将、博加特乃至泽法老师与战国元帅都无法断论与解决的难题。

这样的问题，抛给艾斯这个正义之心纯粹、坚定，但是和自己家长官、卡普中将一样对于世界政府没有敬畏之心的年轻人...真的很有可能出现问题。

因此最好的方式...还是让艾斯一步步去想通，毕竟有时候过程，远比一个答案更重要。

一点点去推导答案，或许很难、很慢，但是这个过程之中，能够看到全貌。

直接告知答案，虽然更快，但是这个答案很容易就会将探索答案的过程之中，所能见到的那些东西全部掩盖。

也许当艾斯一点点自己探索出答案的时候，他就会明白，他的坚守正义，与路飞那从未开始过的正义，其实是没有冲突的。

汉密尔顿看着努尔基奇的神色，也是猜到了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只是在心中存了一个疑惑。

不多时，斯凯勒也来到了月牙港湾，看到斯凯勒到来，几乎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脸色也不再像刚刚那般放松。

斯凯勒并不是一个很严苛的人，和赤犬那种“铁血”完全沾不上边，但是同样，斯凯勒可不是一个完全和善的人。

这些人，除了汉密尔顿之外，那一个没有挨过斯凯勒的刀？而汉密尔顿虽然没亲自挨刀，但是他看得多啊。

斯凯勒也习惯了这种氛围，因此并没有觉得异常，只是对努尔基奇问道：“都到底了吗？”

“报告！全员到齐！”

努尔基奇快速敬礼，斯凯勒点点头，这才看向艾斯，问道：“没任务吗？”

分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但停在艾斯耳中，总感觉斯凯勒是在问责，他吓了一哆嗦，快速敬礼，解释道：“报告！”

“你跟我报告什么？”

斯凯勒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难不成艾斯真的已经被赤犬培养成和他一样的海军了？连他们之间有的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情都忘记了？

不过她的打断，让艾斯更加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在成为海军之前，他对于斯凯勒并没有这种上下级的敬畏心。

但是...不得不承认，海军内部军衔分明的制度，的确让艾斯的认知有些改变了，但个人的阴影以及公职上的压迫感同时到来的时候，艾斯有些失语了。

罗此时露出了微笑，说道：“艾斯是过来送我们离开本部的，他下午才出航。”

“这样吗？”斯凯勒点头，说道：“没事，道别的话的确很难说出口，这不丢人。”

“我...我...”

艾斯最终还是垂下了头，算是认同了罗的说法和斯凯勒的理解，斯凯勒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走到了队伍前方。

罗与艾斯简单告别之后，也是回到了罗西南迪身边，由于不是斩夜支队，因此两人更早的就上了军舰，而且他们并不是最早来的。

一生就直接生活在军舰里，假期除了吃饭和去和那些老兵搓两把之外，基本上没有离开，艾尼路也差不多。

虽然斯凯勒给他安排了一个上校军衔，也已经登记在册，现在的艾尼路可以名正言顺的身披正义披风。

但是和罗、古伊娜等人一样，他在马林梵多并没有住所，他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去申请，和其他斩夜支队成员的关系也一般般。

尤其那群混蛋，特别喜欢捉弄艾尼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因此身为海军上校，他和蹭吃蹭喝的一生差不多，甚至比一生还惨。

毕竟一生是拒绝社交，而艾尼路是没得社交，而且...生活在军舰上的他，此时还得老老实实的跑到下方去。

斯凯勒一如既往的没有训话，毕竟斩夜支队自觉得很，完全不需要鸡汤的灌溉。

只是巡视了一眼，确定大家的精神面貌都没有问题之后，斯凯勒便直接跃上了军舰，努尔基奇、汉密尔顿、甚平等人及各个小队队长快速跟上。

随后是一千来号船员，也是快速登舰，甲板短暂的有些拥挤，不过很快，大部分成员都进入了船舱之中，甲板再度变得空荡荡起来。

当气氛小队队长布鲁克，和队员艾尼路都各就各位的时候，斯凯勒拔出黑刀，大声喊道：“扬帆！起航！”

“咔~”

一道闪电落下，让几乎所有海军都将视线转移到了斩夜支队的军舰之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伴随着进行曲，军舰引擎也随之咆哮起来，和艾斯一起过来，但是却被忘在一边的丢斯此时看着斩夜支队的军舰，呢喃道：

“这就是音乐的力量吗？真是澎湃啊！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做到。”

斩夜支队从来都是惹眼的，斯凯勒也没想过低调，当军舰驶出正义之门，朝着红土大陆而去的时候，无数的情报传达到了香波地群岛与鱼人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