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黄金战舰上,突如其来的异响,让将大多数群星机器人解决,正在检查战场的人们转头看去,而几乎同一瞬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因为今天才配齐的十六门奇特的火炮,此时炮管呈现出诡异的鲑鱼红,就像是从加热炉取出,正准备淬火的刀坯一般。
卡塔库栗、多拉格等少数知道克洛诺斯的人,此时都想到了同一种可能,那便是克洛诺斯工作过载,即将停止工作。
“不是说三个小时吗?现在恐怕才过去不到一半吧?”
卡塔库栗皱着眉说道,多拉格则是扬起双手,无数彻骨寒风,从黄金战舰外升起,像是要为克洛诺斯降温一般,不过看起来像是无用功。
努尔基奇则是一咬牙,脱离了战场,径直朝着黄金战舰而去,毕竟他的妻子可还在战舰内,他没办法无视。
这克洛诺斯,如果只是过热关机还好,如果引发了爆炸,那么以克洛诺斯的体量,所造成的影响,肯定是无与伦比的恐怖。
没看到战场上还躺着一根克洛诺斯的残骸吗?就那一根,就差点把玛丽乔亚掀翻,要是十六根一同出现意外
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一生已经长剑尽出,手持出鞘盲杖的一生,昂头,白茫茫的双眼直面天空。
过去的这段时间,可都是克洛诺斯在抵抗着上空那神奇的力量,要是克洛诺斯出现什么意外一想到那股不可抵扣的伟力,一生的情绪便快速变得低落。
萨博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健步冲到多拉格身前,指着远处仅剩的那一栋建筑,喊道:“多拉格先生!多拉格先生!”
萨博急得有些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一边拉扯着多拉格的衣袖,一边指向了虚空王座所在建筑方向。
所有人之中,是萨博第一个知晓伊姆的身份,同时也是第一个对斯凯勒身份感到不信任的人,但在此时,他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斯凯勒到底想要做什么的人。
此刻的萨博,内心不仅仅是焦急,还有极度的愧疚,他居然回去怀疑那个一次次帮助革命军成长到了今天地步的同志。
多拉格在萨博的拉扯下,也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向满脸焦急之色的萨博,随后又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向了虚空王座所在建筑。
见闻色霸气所覆盖的地方,两道旺盛得异常的生命犹如夜空的星火,一朵星火犹如长明烛火,另一朵星火,则是打翻的煤油灯,或许更加旺盛但注定短暂。
结合克洛诺斯出现的异常,多拉格哪还能不明白,斯凯勒这是打算用终结现在,而制止原本该如期到来的未来。
“嗡嗡嗡~”
此时,克洛诺斯突然传来了哀鸣般的转轴渐歇的声音,黄金战舰内,德博拉指着理查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它能给我们带来无数的时间,去找到无数的办法,创造无数的机会,但是你却断送了这一切,将一切,都堵在了今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理查兹捂着自己的胸肺处,克洛诺斯的过载,让这舱室内的温度高得异常,而压根没有经过体魄锤炼的理查兹,难以忍受这超高温的空气。
每一次呼吸,都犹如对自己呼吸系统的炙烤一般,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疼痛,说道:“我们要的不是办法、不是机会,而是不顾一切的意外。”
“砰~”
厚实的黄金壁垒,被巨力打破,突然涌入的新鲜空气,让理查兹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又活了。
而他也转头看向了黄金船体的爆破处,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理查兹露出了笑容,耸了耸肩,说道:“好久不见,老爸。”
努尔基奇看着满脸愤怒与不理解的妻子,又看了看这个一脸听天由命,长得与自己极其相似,而且还叫自己老爸的年轻人。
结合刚刚恍惚中时萨博为他解释的那些话语,以及突然变得异常的克洛诺斯,努尔基奇那同样发达的大脑,将前因后果都搭建了出来。
他没有和理查兹打招呼的意思,而是问道:“为什么?这是长官的决定,还是”
理查兹一直看着努尔基奇,看着自己父亲这张在记忆中已经逐渐模糊,此刻又无比清晰的脸,突然开口说道:
“前些天,斯凯勒阿姨跟我说了一个故事,是关于失败后的,伱会被困在八百年前,你仍旧选择了效忠斯凯勒阿姨,或者说伊姆。”
听到理查兹的话语,努尔基奇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理查兹捏了捏鼻子,将有些堵塞的鼻子重新疏通,继续说道:
“然后,我会找到你,我告诉了你真相,你也知道了你所效忠的人,已经不再是斯凯勒阿姨,而是伊姆。
我会很不理解,然后你会告诉我,这是D之一族所该背负的东西,也是D的意志。”
如今的理查兹,并没有亲历这样的事情,但只是复述从斯凯勒那里听来的故事,理查兹仍旧有些哽咽。
努尔基奇微微张开了嘴巴,本能的想要安慰自己的孩子,但是理查兹却只是用力了眨了眨眼睛,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问你什么是D的意志,你跟我说,每一个被赋予D的姓氏的人,都会有着自己的意志,而你的意志是Dee,相信。
你相信,唯有你留在伊姆身边,按照着原有的规律,才会有另一个里德·努尔基奇出现,而另一个努尔基奇,会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抛弃了所有的真相,将自己的意志埋藏到最深处,打造了为世界政府、海军世代效忠的里德一家。
对了,在那个时候,你还赶时髦的带头改名了,带着斩夜支队的所有幸存者,成为了一个又一个陌生人。”
“那我应该是叫做理查德对吧?”
努尔基奇看着自己的儿子,理查兹投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但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努尔基奇露出了笑容,但很快收敛,问道:“那你呢?孩子,你的意志是什么?”
“Doo,据说是我以后也会接受绝望,接受一切的劫难与注定,只不过,斯凯勒阿姨说的时候,却笑得很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即便是现在,理查兹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开怀大笑的,更不明白为什么斯凯勒会建议自己起个什么“杜姆博士”的外号。
一边说着别人的悲惨未来,一边开心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努尔基奇很轻易的就能够想象那一幕的斯凯勒,他的嘴角也扯了扯,说道:
“也就只有长官了,或许她想到了我们都想不到的东西吧。”
这种又混蛋又损功德,而且还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就是自己那个长官会做了。
简短的对话过后,努尔基奇已经不再去问自己那个问题了,因为理查兹已经“解答”了,理查兹与斯凯勒的决定,并非是仓促的决定。
相反,甚至有时间聊闲天的两人,肯定有着大量的时间,可以去思考这个问题,即便是自家长官一如既往稳定的不动脑子,努尔基奇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也会坐以待毙。
而就在算是宽裕的时间之后,他们仍旧选择了这断绝未来,断绝其他可能,只赌在挡下的行为,也就说明了,在他们看来,其他道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