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的一瞬间,谢令初其实已经猜到了原因。
她的心瞬间软下来,几分愧疚涌上心头。
可乐已经拿来了冰块,谢令初边帮父亲降温,边命人将围观人群疏散。
依照父亲的性格,若是醒来发现自己中暑被这么多人看见,一定会怒不可遏。所以她将人都遣走,也是为了保证别人的安全。
可乐看到竟是二老爷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忙和谢令初一起,帮忙降温。
谢衍很快转醒了。
他有些茫然,因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适才自己拿了药方却久久不舍离去。
他站在门外,远远看着女儿专注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种种情绪交织下,让谢衍一时间忘记了天气的炎热,直到一头栽到在地,不省人事。
谢衍有些窘迫,试图掩饰:“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便想着看看你在做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攥着的药单,尴尬地停下了。
“进去说吧。”谢令初扶起他,一起回到医馆,递了杯冰水过去:“你刚刚中暑,现在需要多喝水,多休息。”
谢衍不语,默默接过水埋头喝。
谢令初坐下来:“适才看爹爹的脉象有郁结之气,不知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谢衍一口水喷出来,他忙用衣袖擦了擦嘴,边咳边道:“哪儿有什么烦心事,我没有烦心事。”
“没有是最好的了。”
谢令初放下心来:“不过说起来,最近医馆常有人来闹事,我想爹爹在洛阳城素有威名,若是得了空能常来走动一下,女儿才好更能安心行医。”
谢衍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明白了女儿的用意。
“好。”他道,挺了挺胸:“日后若谁敢来欺负我女儿,我定不叫他好过。”
……
送走了父亲,午后谢令初没有继续留在医馆。
而是将七喜可乐留在药铺看店,自己一人去了医者盟会。
谢令初顺着父亲给的地址,一路摸索到了城东的一家小药铺。
这药铺前面匾额上写着四个字:如意药铺。
门前则立着块年久失真的木牌,上面写:医者盟会。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医者盟会竟在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
谢令初有些差异。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医者盟会是非盈利的店铺,而羽情现在又不再出诊。
这里全部的收入就是靠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小药铺以及谢衍和洛阳其他医师的捐助。
谢令初走进药铺内,昏暗逼仄的房间里充斥着药材的苦味。
羽情从柜台后慢慢抬起头,她鼻梁上架着一个小支架,左右两侧似乎还有两片透明的圆形东西挡在眼前,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