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虽然撤走了,但是陈家的一地狼藉依旧昭示着这里适才发生的事。
谢令初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一个外人最好还是先行回避,于是带着可乐想要行礼告辞。
不想她刚转过身,就看见陈正岳两眼翻白,正慢慢从椅子上滑下去。
几个下人连忙伸手将他扶住,陈仕诚的妻子喊着快叫大夫来,一脸慌张扑过去。
她小心翼翼摇了摇自己公公,见陈正岳动也不动,颤抖着手去探了探鼻息。
探过鼻息后,女人表情瞬间僵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府中住着的大夫此刻也赶了过来,探过鼻息后连连摇头,明显是表示救不活了。
谢令初见状,忙冲过去拨开围在陈正岳面前哭天抢地的一群人,用手探了探陈正岳脉搏,又翻了翻他眼皮,道:“还有救,来两个人将他平放在地上。”
人群里数陈仕诚的妻子哭得最是大声,见大夫都明说没救了,谢令初一个小姑娘却在这里唱反调,又是气又是怕,努力压制住心中怨气道:“谢姑娘,你行行好,快离开吧。何苦继续留在这里折磨一个已逝之人呢。
谢令初解释:“他现在虽然暂时停止了心跳,但瞳孔尚未扩散,所以我推测应该是由于气急攻心导致的假死现象。”
“不过若你们继续这样阻拦下去,他确实也离死不远了。”
谢令初的语气不容置疑,听得陈仕诚妻子心底一阵慌乱,求助的看向大夫。
大夫刚要开口劝阻,谢令初先他一步道:“我娘是裴景意。”
言下之意你好好想想再说。
毕竟裴景意医术名震天下,一双妙手可活死人,肉白骨,素有医圣之称。
她当年创造的很多医疗方法至今仍被众医者奉为圭臬。
凡是大夫,无论水平高低,没有不识裴景意的。
果不其然,陈家请来的大夫听见裴景意三个字,二话不说,立即改口对陈家人道:“还等什么呢?你们还不快照这位姑娘说的去做?”
陈仕诚妻子半惊半疑,可是大夫已经开口,她也不得不命人照做。
毕竟关乎公公生死,她这个儿媳今日若是不作为,很容易日后被旁人诟玻
下人们得令,很快按照吩咐将陈正岳放平在地。
谢令初道:“上来个力气大的下人。”
一个壮汉走出来应诺。
“跪在他身前。”
下人怔了怔,看向当家主母。
事已至此,只能由着谢令初胡作非为。
陈仕诚妻子不忍再看,干脆背过身去:“一切听……谢姑娘安排。”
谢令初也不客气,指挥下人:“将两只手交叠互扣,向下按压他的胸口,按入两寸左右,待胸口回弹,再继续进行下一次按压,这样不间断按到我说停为止。”
她又叫来另一个下人道:“你过来,也跪在这里。”
谢令初心里数着,看着按压次数差不多了,旋即叫停,对另一个下人道:“你现在捏住他的鼻子,掰开他的嘴,嘴对嘴向里吹气,吹两次。”
这命令一下,不光是陈府的下人们,就连陈府的大夫也不忍的别过眼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凌辱一个已驾鹤西去的老人。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这样一个胡来的小姑娘,居然是医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