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吧。”谢令初叹了口气。
“姑娘。”李茂突然局促起来。
“嗯?”谢令初回头。
“若是姑娘出手,想必有能力保下他家人,不受牵连,是不是?”李茂低声询问。
谢令初看着他:“你可想清楚了?”
李茂嗯了声。
谢令初对七喜道:“去将状纸交给袁大人吧。”
七喜领命去了。
谢令初没再说话,在可乐的陪同下一起登上了回谢府的马车。
可乐收伞上车,还忍不住探出窗口频频回首张望。
直到监狱门前李茂的身影小到看不见,才回过头道:“姑娘,您说李茂他怎么就放过了陈仕诚的家人呢?”
可乐一脸感慨:“他分明是那样睚眦必报的人。”
谢令初笑笑,没有回答。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闭目养神。
可乐想了想,又道:“其实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牵连陈仕诚家人的吧?”
她望着谢令初的侧脸,几日来的奔波让谢令初眉间挂上了一丝疲倦,睫毛的阴影打下来,覆盖住眼底一圈淡青,看上去让人心疼。
可乐道:“姑娘先打了陈仕诚,紧接着才差人搜家,这样做明显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误会是陈仕诚先招了供,官府才前去搜查证据的。”
“这样一来,只要姑娘不交出印玺,陈仕诚犯的就是杀人罪,自然也不至牵连家人。”
谢令初依旧闭着眼睛:“你想太多了。”
“打陈仕诚是因为我看他不顺眼。”
“没有交出印玺是因为我留着有用。”
可乐拉长了音调哦一声,调笑道:“姑娘这嘴硬的模样,和夫人当年如出一辙呢。”
听她提起母亲,谢令初睁开眼看向可乐,带着几分好奇:“可乐,话说起来,我娘当年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可乐?”
可乐想了想,道:“夫人说这原本是一种水的名字,那是种喝完就能叫人快乐的水,所以叫做可乐。”
谢令初若有所思。
可乐又补充道:“七喜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呢。”
谢令初奇怪道:“那这种水你们可曾喝过?”
可乐摇摇头。
“夫人倒是曾差人打造过一些器具,说要做一次给我们尝尝,可惜后来事情太忙,就给耽搁了。”
谢令初哦了声,又躺了回去。
可乐凑近她:“姑娘想试试吗?”
谢令初懒洋洋道:“那也要我娘留下做法才行。”
可乐一脸怅然:“若是夫人留下过做法,想来也记载在另一本书上,不过那本书和现代医学一起,都存在老爷那里呢。”
“另一本书?”谢令初一愣:“什么另一本书?”
可乐认真道:“也是夫人所写,名字奇奇怪怪的,似乎叫什么:爱因斯坦的棺材板,总之很长一串名字,夫人那时候常常拿在手里,得空了就会写几笔。”
谢令初愕然。
这本书她前世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她细细回想,总觉得有哪里被漏掉了。
“可乐,快叫车夫掉头,回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