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亿冬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一计对策。

浴室里的声音停了下来，洗过澡的卫霄一身清爽走了出来，说“我好了。”

言亿冬回头看了眼，“哦，好。你先睡，不用等我。”说完拿着睡衣从卫霄身边侧身走过，直接进到洗手间，关上了门。

言亿冬洗了澡，又洗了衣服。大晚上还给自己做了一个美容面膜，一边忙碌，一边掐着点耗时间，终于熬过了一个小时。她想着卫霄该睡了，才从里面出来。

卧室的吊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还亮着。

淡黄色的亮光刚好可以照亮脚下的路，言亿冬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生怕吵醒睡着的卫霄。

卫霄睡觉规矩，贴着床边平躺在床的一侧，另一侧给言亿冬留足了位置。

言亿冬掀开被子，人轻轻上床躺下。躺下的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一切都和计划的一样。

言亿冬微微起身准备关灯。

忽然卫霄转过身，说“你舍得出来了？”

从言亿冬进到洗手间，卫霄就在等她，结果等了半天人也没有出来的迹象。再一想今天的事情，怕是觉得不好意思。

等不到人，卫霄只好关上灯，假装睡觉，借此看看言亿冬要做什么。

言亿冬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险些掉下床。

卫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言亿冬摇晃的手，将人拉回来。

言亿冬失去平衡，身子向前倒下，头重重地砸在了卫霄的胸口。

“嘶——”卫霄疼得呲牙咧嘴，可想而知这一砸的力度有多大。

言亿冬一手撑在床上，费力起身，一手揉了揉受伤的脑门，嘴上还不忘关心“你还好吗？”

卫霄忍着痛说“你没事就行，我没什么大碍。”

言亿冬叹了口气。过了许久，头上的疼痛才渐渐减弱。言亿冬放下揉着脑袋的手，质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卫霄“等你。”

言亿冬“等我干嘛？不是叫你先睡了嘛！”

卫霄“睡不着，有些问题想要问。”

言亿冬无奈，慢慢躺下，说“问吧！”

卫霄“刚刚你给言智宸两条路选，你真的相信他可以做好吗？”

言亿冬“嗯”了一声，“他从小很聪明，学习好，若不是碰到曹郗这个混蛋，也不会成一个恋爱脑。我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好。”

卫霄“可你觉得他能放下吗？”

这个问题，言亿冬也没有把握。有些人一入心，便是一辈子，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她自己就是个典型，哪里有对其他人说教的资格。若是言智宸和她一样是个长情人，也只能认。

“不重要。”言亿冬答道。

“不重要？”卫霄不懂。

明明很重要的问题，言亿冬却不在意，卫霄不解。

假如言智宸忘不掉，他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费力不讨好。

言亿冬“只要他想要变强，我就愿意帮他。他喜欢渣男，那就喜欢。喜欢渣男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掌握主动权，渣男也得低头。”

卫霄“你的意思是？”

言亿冬“现在言智宸的痛苦源于他是感情里被动的一方。在他和曹郗的感情里，他从头到尾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要知道在爱情里先爱上的人，爱得深的那个人都是容易受伤的那一个，而他恰好两个都占。”

言智宸是感情里的弱势方，才会使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言智宸无非是不想分手，不想曹郗离开。这个是感情里最好解决的一种，只要让曹郗离不开他不就好了。”言亿冬说得轻松。

听言亿冬的意思，她是早就有了想法，就差落实。卫霄好奇“你想做什么？”

“曹郗这人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以前我们分手的时候我特地让佟康时查过他的账。”

“怎么样？”

“乱七八糟。加上这两年曹家企业衰落，早已是外强中干。我要是没猜错这些年曹郗一直想分手又没分手的原因多半都是因为言智宸给他花钱。”

“所以你是想让言智宸用钱来控制曹郗？”卫霄猜出了言亿冬的意图。

“不行吗？”言亿冬理直气壮反问。

卫霄笑了“行，只是觉得没那么容易。”

言亿冬“当然不容易。曹郗毕竟是个富二代，曹家也没窘迫到要靠卖儿子维持生计。”

卫霄“那要怎么办？”

言亿冬“怎么办就不是我应该想的问题。这应该是言智宸自己需要费心思去琢磨的问题，我干嘛操那没用的心。若是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他想成为灿耀的一把手就是天方夜谭。”

卫霄懂了，这是言亿冬给言智宸的考验。所谓相信是一回事，但该有的考察一样不会少。

言亿冬想要通过这件事考察言智宸是不是她可以合作的对象。

不得不说，这一招有点儿高。

“你刚刚说这是最好解决的一种。”

“是。”

“那不好解决的是什么？”

“是情。若他想要的是曹郗的爱情，那恐怕就难上了一大截都不止，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到。”

渣男要是有感情，就不会是渣男了。

言亿冬可不觉得曹郗这样的垃圾会有真感情。

卫霄点了点头，认真思考着言亿冬的此番话。

少顷，卫霄忽然又开口道“那想要你的情呢？”

言亿冬一怔“什么？”

卫霄“是不是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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