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边伸手边笑着说道:“金部长,说起来惭愧,我还以为金小姐是司机呢,就没问她的名字。”</p>
不是没问,是问了人家没说。</p>
可是尴尬来了,厉元朗的右手伸在半空中,这位金大小姐看都不看,更甭提伸出娇嫩的小手呼应厉元朗,反倒把两只手死死背在身后,表情里透着置之不理的厌恶神态。</p>
“你这孩子,元朗跟你握手呢。”金维信忍不住提醒女儿一下,可是金可凝依旧没有反应,还把下颌扬起,眼睛望向别处。</p>
厉元朗也不计较,把手迅速抽回,和金维信客气说了几句话,金可凝则趁机离开。反正他们谈事,她不愿意参与也懒得听,转身回楼上房间了,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打,非常有个性。</p>
金维信无奈直摇头:“我和她妈妈平常工作太忙,又不在身边疏于管教。她从小就跟京城的爷爷奶奶生活,都让老人家给惯坏了,你别介意。”</p>
“不会的,金部长,您的女儿性格独立,很有主见。来的时候,我看有专人保护她,我多嘴问一句,您是不是已经为她选好婆家了。”厉元朗没有避讳,直接提到那个所谓唐家。</p>
“噢?”金维信眉毛挑起来,很感兴趣的反问:“你指的是唐家人吗?”</p>
“好像是的,我听可凝姑娘提了一嘴。”</p>
“嗯。”金维信深深点着头,表情里闪现担忧神色,叹口气道:“这门亲事是我爷爷订的。”随即苦笑:“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没权利决定,老爷子的话一言九鼎,在我们家里只有绝对服从,没人能够改变。”</p>
听得出来,金维信对于这门亲事也是不满意,他心里憋着一肚子话,可是他和厉元朗毕竟没到什么话都说的地步,也只能继续憋着,不可敞开心扉。</p>
不过他看到厉元朗手中那个包装精美的木质漆盒,转移话题好奇问道:“这是给我爷爷带来的礼物吧?”</p>
“嗯。”厉元朗忙说:“晚辈见长辈哪有空手的道理,所以我准备了一件小礼物,拿不出手,请您别见笑。”</p>
“元朗,你太客气了,不用搞这些门道,再说,老爷子若是知道会批评你的,他最反感搞请客送礼这一套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弄出来,免得惹老爷子生气。”</p>
“您放心吧,我的东西不算贵重又有意义,保准老爷子会喜欢。”厉元朗胸有成竹,为这个礼物,他琢磨了很久,直到突发灵感才准备出来的。</p>
“那好吧,你既然有把握就随你意,东西我不问也不看,见了老爷子你直接交给他,万一看到他没有任何表情,就赶紧拿走,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先去见见老爷子吧。”</p>
厉元朗答应着跟随金维信走向走廊另一侧,老爷子住在一楼最东侧的大房间里。</p>
金维信走到门前抬手轻轻敲了几下,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音:“进来。”</p>
推开门,金维信示意厉元朗等在外面,他进去问个话,看看老爷子能否有时间接见他。</p>
今天,金家子女从四面八方赶回来,都要给老人家拜年,毕竟是八十多快九十的人了,金老爷子刚刚接受完孙辈的祝福,正靠在躺椅上,瞅着精神头还不错。</p>
“爷爷,厉元朗到了,正在门口等候,您见他吗?”别看金维信已经是副厅级的组织部长,可在他爷爷面前特别畏忌,说话小心翼翼,十分谨慎。</p>
“可以,你叫他进来,我们见一个面就行,不要占用太长时间,我有点累了。”金老爷子发出指令后,对身边一女子说:“依梦,你要不要也见一见他?”</p>
“不用。”金依梦对于厉元朗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是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厉元朗对她有恩又有仇。</p>
恩的地方是说服展鹏飞和她断绝来往,保住了展鹏飞的安全。仇的方面,是她以后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了,这段感情的终止,对金依梦打击还是蛮大的。为此,她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显得别以前老了不少。</p>
那晚在京城饭店,金依梦和表侄女金可凝喝酒,正好听到厉元朗请客,金依梦索性替厉元朗付了账单,并且一再隐瞒她的真实身份。这么做就是还厉元朗搭救展鹏飞的恩情,剩下的只有恨了。哪来的心思见仇人,干脆从房间另一侧门里离开,暂时不见厉元朗。</p>
是的,那晚在二楼包房里喝酒的,正是金依梦和金可凝姑侄两人。</p>
自然了,这一切厉元朗仍旧蒙在鼓里,在得到金维信的回话和嘱咐后,厉元朗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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