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回复呢,身后的部众又骚乱起来,不断有人往前挤。
“快跑呀,后边追的人到了,快跑呀......”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让二首领无比慌乱,找准向南的道路刚跑两步,后边的部众就把他挤倒在地,然后是无数双大脚从身上踏过。
没头苍蝇般的南溪五部四散而逃,程述挥舞着左骁卫大旗跟窦镬肩并肩追赶。仗打到这个份上别说杀敌,累都累了个半死。
“窦镬,要不招降吧,耶耶实在跑不动了!”程述杵着大旗蹲在地上。
“你懂蛮话你去招降,反正耶耶不懂!”窦镬可不愿搭理程述,他还急着查看戍戎城的状况。
带着十几个平夷军出来的袍泽,窦镬一口气跑到城墙下,冲着守城的士兵大喊:“可曾攻入城内?”
没人回他,倒是一桶金汁泼了过来,要不是被身边的人推了一把,他很可能变成赖皮猪,还是发臭的那种。
“耶耶是窦镬,眼瞎啦!”窦镬扯下僰人的衣裳,把脸抬的老高。
城墙上一阵喧哗,然后城门缓缓打开条缝,两个守军小心翼翼钻出来,朝着窦镬一行仔细确认一番后,这才欢天喜地的冲着城内大喊:“是窦校尉,蛮子败了!”
南溪五部真败了?李晆认为改成跑散更有说服力,宇文严在战场上只找出四十几具尸体,外加百来号负伤的,这其中南溪五部的人马只占一半,也就是说对方连点皮毛都没伤到,更别提战败。
为了防止南溪五部修整后卷土重来,李晆让宇文严带着普隆顺着南溪五部逃跑的方向沿路招降,直到在戍戎城外发现二首领的尸体。
“都快踩成毯子了,这还能认出是谁?”李晆捂着鼻子问窦镬。
“能认,这几个都是果当部的亲兵,那厮腰间系的蛇皮带子可没别人敢用。”窦镬咧着大嘴介绍。
“这么说,今日一战,五部精锐已失,留守的尽是些老弱病残?”李晆不放心。
窦镬一连拽出十几个俘虏,指着道:“方才让普隆审过一次,五部大小首领共二十有三,如今咱们一仗就抓了大半。那顶个女娃名的蛮子算是服了,自个过来连着认了三遍,现下正找地方哭着呢!”
鲁乖妹确实很想哭,可眼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它就是不下来,弄得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似的望着天空发呆。长水寨派给果当部的一百多青壮,死在戍戎城下的就占了一多半,连亲弟弟都被金汁给烫成了熟肉,再加上沿途与各部落的攻伐,现在连一巴掌的活人都凑不齐。早知道仗打成这样,当初就该听那唐王的,把部众召回来,免得族里又多了百十个寡妇。
“死的人太多,这些该由果当部偿还,你看,这就是大唐和你们僰人的区别,我们打仗一般不害人性命,哪像你们,尸首都快堆成山了。”李晆冲着鲁乖妹进行无耻洗脑,普隆在一旁忍着恶心翻译。
“明日去果当部,分了他们的牛马女人,再烧了他们的寨子!”鲁乖妹的脑子不好使,两句话就热血上头,完全忘了自己族人的伤亡很大一部分就是唐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