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大军的,还有龙泽。
姜清颜很疑惑,为何龙泽也会跟来。
镇国公告诉她,“阿泽虽冷淡,可依旧关心百姓和战事,他还带了琴。”
“琴?”姜清颜想到什么,睁大了眼,“他不可再用清心音,内伤刚刚有些缓解,此刻再动琴音,会加重伤势。”
镇国公一脸凝重,“我也劝过他,可阿泽坚持要跟上,若是届时……需要他出手,那我也不能阻拦他。”
他显然是将家国,放在最先的。
他甚至引以为傲,他的儿子也是如此。
姜清颜心中,对龙泽莫名有了些敬重,他是清冷孤绝的人,可他也心系天下苍生。
若龙泽动了琴,受了重伤,她必然是要救他的!
一定护他周全。
姜清颜不知道,其实萧怀衍也跟来了,不过他没有资格跟着军队,只是带着自己的粮草队伍,缓缓的跟在大军之后。
山路难行,马车过不了,萧怀衍便一路骑马颠簸,跟在大军之后。
他身边小厮,都是跟着他享受惯了,如今累的满头大汗,“家主,山路崎岖,您若要送粮,命下人去做就是,何必自己劳心劳力?”
他们家主,可是从当少爷的时候,便锦衣玉食,乘车坐轿惯了的,走到哪都是金尊玉贵的,如今却拖着一堆堆的粮食,日夜不停的赶路。
他担心家主吃不消啊!
萧怀衍拿出真丝手帕,面无表情的擦掉额头上的汗,叮嘱小厮,“让队伍行进快些,莫要误了军队用粮。”
也不能让他的颜颜,在想吃东西的时候,没有最精致的食物。
他可以不锦衣玉食,但他的颜颜,必须时时周到。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不想要的,他也会捧着在她身边等候。
——
君倾澜率大军杀到琼州城下,禹王两次出兵,都以失败告终,他被手下的蠢货煽动着,说什么他亲自出城迎敌,便能够杀一杀君倾澜的威风,大败敌军。
可是他出战的时候,恰好也是君倾澜亲自迎敌,若非慕泓舍命救他,他早已成为君倾澜刀下亡魂了。
慕泓提着禹王回琼州,收了吊桥关上城门,回军营向慕国公复命。
“父亲,君倾澜来势汹汹,我们打不过他。”
慕泓身上和脸上都是血,这一战,他被禹王拖累,险些折了一条左臂。
慕国公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冷淡无情,慕泓不敢以为他关心自己,但他听到慕国公骂他,“庸碌1
慕泓的右手,微微握成了拳,他沉着声,“孩儿无能,无法匹敌君倾澜。”
“蛰伏二十年,你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我对你的培养,算是白费了。”慕国公眼神冰凉,带着怒意震慑慕泓。
慕泓一身伤,跪在了营帐外。
他不敢去疗伤,也无法去疗伤。
他父亲骂的对,他确实无用,他自出生便被雪藏,没有以国公府嫡子身份面对世人一天,每一日都在刻苦的习文练武,学习兵书,强健筋骨。
可到头来,他还是打不过君倾澜。
顾玄清被慕国公叫来了,他瞥了一眼跪在营帐外的慕泓,冷冷的从他面前走过。
他们都是慕国公抚养长大的,性格不同,各方面能力也不同,但唯一相同的,便是有着跟慕国公一样的冷情。
慕国公找顾玄清来,问了他一件事,“我打算将皇上放在城楼上,让君倾澜好好看看,停一停他进攻之士气,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