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他俯下身,贴住了她额头。</p>
她呼吸里瞬间被他的气息填满,只是,在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之后,就许久没有说话。</p>
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酝酿,还是不知道怎么说。</p>
良久,他才压着声音道,“我受过伤,我知道痛到脸色发白、浑身冷汗是什么感受。我以为,那是我们军人承受的,是男人承受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承受这样的痛……”</p>
他声音越说越小,说到后来,好似卡在喉咙里一般,梗着,也哽着……</p>
“早知……”他只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吞回去了,世界上没有早知,何况掌珠已经出生了,再说早知……</p>
他深吸一口气,“林清屏,我心里很多的愧疚,我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所以,我才会说,还是生儿子好,生儿子,他以后不用经历这么多苦,林清屏,女人比男人难多了。”</p>
林清屏僵直地躺在床上,大脑停止了转动。</p>
所以,他说的还是生儿子好是这个意思?</p>
“你觉得,女人比男人难?”她怔怔地问出这句话。</p>
“是。”顾钧成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林清屏,跟我在一起你承担太多太多了,我只要做我自己的事,去好好做一个军人,你,在我身后充当了其他一切角色,妻子、母亲、妹妹、女儿,于此同时,你也一样在开创你自己的事业,现在,你还要承担生育的痛,林清屏,我很佩服你,也很尊敬你,你才是我们家里真正的顶梁柱。”</p>
林清屏僵硬地笑了笑,这番话听起来,莫名有些不习惯。</p>
“可是,顶梁柱有多辛苦,我难道不知道?你已经这么辛苦了,我无法想象,以后掌珠也要这么辛苦,那怎么行?”</p>
这件事,在顾钧成这个反问上画上了句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