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中空荡荡的,一片漆黑,唯独在角落里点燃着蜡烛。</p>
借助昏黄的火光,隐约可见墙壁上挂着许多刑具,其中最明显的,则是一副巨大的木架子,架子上悬吊着数条粗壮的麻绳。</p>
除此之外,房间中并没有别的陈设。</p>
张居正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张椅子上。</p>
那张椅子很普通,甚至略显破旧,不同的地方在于上面已经被鲜血浸透。</p>
张居正冷笑一声,“你们东厂看样子更擅长屈打成招。”</p>
站在张居正身旁的一名锦衣卫闻言,脸色微变。</p>
“太傅大人,属下冤枉啊,我们……”</p>
另一名锦衣卫急声喊道,试图解释。</p>
只是他刚张嘴,就见张居正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p>
“老夫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的废话不必多说。”张居正沉声道。</p>
两名锦衣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p>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p>
“进来。”一名东厂番役推门而入,躬身禀报道,“太傅大人,咱们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请您移步到大堂商议。”</p>
张居正冷哼,负手踱步而出。</p>
不多时,一群人来到了东厂的大堂。</p>
张居正站在中央,四下扫视,只见厅中除了东厂和刑部的人之外,还有夏川和萧羽。</p>
“夏大人跟来难道是觉得老夫会有失公允?”张居正冷冷道。</p>
“张大人误会了,本官之所以跟来,乃是因为本官特来旁观学习。”夏川语气淡漠。</p>
这张居正为人正直,应当不会污蔑于自己。</p>
不然萧羽也不会跟来,怕是待会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对付自己了。</p>
他心中念头急转。</p>
“如此最好。”张居正瞥了一眼萧羽,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那就开堂吧!”</p>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都静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p>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气氛变得极为压抑。</p>
运送私盐的官兵被压了上来,嘴里一个劲的喊冤。</p>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p>
“我们也不知道那是私盐啊。”</p>
几名官兵喊叫着,挣扎着要脱离控制,却见旁边刑部侍郎冷着脸,一把按住了他们的肩膀,不让他们乱动。</p>
“好了,安静点,好好听问案。”那刑部侍郎厉声道。</p>
众人心惊胆战的看着四周,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闹腾,老实的坐在那里。</p>
萧羽静静地观察着,他倒要看看,这夏川今日怎样逃出生天!</p>
“夏大人,你说你并未运输私盐,中饱私囊,那这私盐是从何处出现?”张居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夏川。</p>
“回大人的话,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夏川沉着冷静地说道。</p>
“此话当真?”张居正目光犀利,盯着夏川,“若你撒谎欺骗于我,后果你应该清楚!”</p>
“下官绝无半分虚假。”夏川拱手道。</p>
“好!既然夏大人这么肯定,那老夫就暂且信你。”张居正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这些私盐是别人栽赃给你,可有证据?”</p>